多谢公主从玉面狸的爪下救了小生一命。”花狸猫一下子愣住。元曜奇怪,道:“玉鬼公主,你怎么了?”花狸猫突然一跃而起,化作一只猛虎大小的猞猁,身姿矫健,威风凛凛。猞猁仰天狂吼一声,兴奋地狂奔而去,一边奔跑,一边嚎道:“哈哈,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元公子没有讨厌玉鬼,还给玉鬼送来了茱萸香囊和重阳糕!哈哈哈哈--”猞猁一吼,回声荡漾,森林中鸟兽皆惊。元曜更是吓得双腿发抖,牙齿打战。
猞猁以狂奔来表达心中的高兴和激动,它奔过之处,不时地惊起一群飞鸟,吓跑几只野兽。元曜站在原地,遥遥望着远处鸟兽飞逃,心中发苦,道:“玉鬼公主,香囊和重阳糕你还没有拿呢……”他就知道,玉鬼公主是不会听完他的话的。元曜叹了一口气,他等了一会儿,不见猞猁回来,就把重阳糕和香囊放在大榕树旁,下山去王维家了。元曜来到王维的别院时,已经是下午了。山掩草居,黄花满径,王维坐在院子中饮酒写诗,神色十分愉快。见元曜来访,他十分高兴,起身相迎,道:“轩之,我正想起你,你就来了。”元曜随王维在石桌边坐下,道:“小生也一直记挂着摩诘。过些日子就是重阳了,小生来给摩诘送一些重阳糕。”王维道:“轩之怎么一个人?白姬姑娘没有一起来吗?”元曜道:“白姬最近卖出了一幅古画,有些事情缠身,不方便离开缥缈阁。不过,她说重阳节时一定会抽空来郊外登高踏秋,到时候再来叨扰摩诘。对了,白姬做了一个茱萸香囊,让小生送来给摩诘,说是辟邪保平安之物,请摩诘佩戴在身上。”王维接过茱萸香囊,笑道:“有劳白姬姑娘费心了。请轩之替我表达感谢之意。”元曜看见王维在写诗,伸手拿过了他面前的纸,上面写着一些零散的句子:“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元曜笑道:“还是桃源诗?”王维点头,道:“最近常和陶先生促膝长谈,心有所悟。”“陶先生还常来吗?”“他每晚都会来。”王维道,他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能永远都在就好了。”“什么意思?”王维有些悲伤,道:“我对先生十分倾慕,希望能够永远与他相交。我问他是否会一直都在,他说他不会一直存在,等桃核墨用完之后,他就会消失了。”元曜道:“桃核墨用完,陶先生就没有栖灵之所了。”王维道:“对。所以,我现在很珍惜地使用桃核墨,一想到先生迟早会离去,我就觉得悲伤。无论如何,,我希望在他离去之前,能够找到桃源乡,让他去看一看。”“摩诘的心意很好。可是,上哪里才能找到桃源乡呢?”王维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天色已晚,元曜无法赶回缥缈阁,就留宿在别院中。淡月黄昏,凉风初起。书房中燃起了一点灯火,王维、元曜坐在木案边,地上有一炉火,几坛菊花酒。王维在砚台中研开了桃核墨,陶渊明又出现了,他还是一身广袖舒袍,清雅端方。元曜和陶渊明见过礼,三人围坐在炉火边闲谈。王维珍惜地收起剩余的桃核墨,用锦帕细心地包好,放在一个木盒中。陶渊明见了,笑道:“摩诘不必过分珍爱,我已非人,迟早会与你分别。”王维道:“我希望分别的时日能够迟一些。”陶渊明拍桌大笑:“生何欢,死何惧,来何匆,去何遽。早知道摩诘如此多愁善感,恐惧别离,我就不告诉你我会在桃核墨用完时离去了。”王维道:“先生豁达,我却难以放下。我希望先生能够伴我更久一些,待我找到桃源乡给先生看。”陶渊明苦笑:“其实,我已经对桃源乡不抱任何期待了。”元曜劝道:“陶先生不必太悲观,或许苍天怜眷,摩诘能够找到桃源乡。”王维笑道:“如果找到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桃源乡中喝酒。”陶渊明拍着一坛菊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