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万贯家财挥霍净尽。
目下,江怀忠为了乃妻返回娘家掌管家业,他也搬来心园赖着不走,反客为主赫然以心园的主人自居了。
也开始偷偷摸摸将心园的一些古董珍玩往外搬,整天呆在跨塘桥间的风月场与赌窟中,流连忘返,囊中不空绝不回家。
大小姐费心芝,二十岁于归,当年便举一男,取名小珂,谁不认为她是个贤妻良母?但她的夫婿却是个不成材的货色,她只能认命。
她替乃妹照顾家园,乃妹出门游历,一去年余音讯全无,她已感到力不从心,难以支持心园的琐事了。
收来的田租不但被江怀忠偷光,家中的珍玩也相继失踪,几名双亲手上留下来的婢仆,已被江怀忠先后赶得只剩下一名老仆,与一名中年的仆妇。
田园荒芜,庭阶生杂草,厅堂蛛网尘封。
最糟的是大小姐不是练功的材料,自小多病,只练了几年运气吐纳术,练了几手防身基本功夫,严格说来,她是一事无成。
但她的夫婿江怀忠,却是个纠纠武夫,少年时代便是个街头的问题少年,也练了几年正宗拳脚,足以对付三五个村夫。
因此,她被江怀忠吃定了。
费家在三塔村谁也不知道主人是武林一代魔头,谁也不知道主人会武技。
江怀忠也不知道二小姐是个练家子,更不知琴、剑两婢皆是内外交修的武林高手。
他只知二小姐不轻易见人,这位小姨的香闺对男女客人皆是禁地。
由于少来往,少接触,因此他只知道二小姐美如天仙,与人相处不假以词色,很难相处而已呢。
与妻子结婚四年余,他与这位小姨子见面尚不足十次,在他的记忆中,费心兰似乎与他说不上三句话。
这就是三塔村费家,琴魔费廉的身后事不堪回首。
跨塘桥横跨在鸳鸯湖上,风光如画。桥北一带,是游湖的码头,有一条小街,通向城南的水门附近。
这一带是不三不四的地方,龙蛇混杂的是非场,有赌场,有杂楼酒肆,有半开门倚门卖笑的粉头,有卖儿卖女的奴婢市场,当然也有规矩人家。
这天入暮时分,城门行将关闭,城外的游客纷纷返城,不返城的大爷们,则在一些有粉头的荡湖船上留宿。
小街的夜市颇不寂寞,城外反正是三不管地带,官府不愿多加干涉,因此便成为浪子们的天堂。
江怀忠穿一袭青夹袍,外穿獭皮背心。红光满脸,大概已有了六七分酒意,提着他的钱囊,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小街。
走向码头,口中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
他的脸蛋倒也中看,五官端正,唇红齿白,一表人才。身材虽不壮实,倒也修长合度。
当然如不中看,怎会被琴魔选为东床佳婿?
三十余岁的人,正是男人的黄金年代,他在府城可不是默默无闻的人,挥金如土酒色财气无一不精的。
自然颇有名气,见面谁不客气地称他一声江爷或江大爷?
他到了码头,眯着醉眼打量灯光隐约的一排荡湖船。
真巧,其中一艘画船头人影朦胧,一阵浓郁的脂粉香中人欲醉,有人在下船,他听到一阵银铃似的甜笑声,接着有悦耳的声音说:“三妹,留步,不必送了。”
接着,是另一位女郎的声音:“二姐好走,请替我向春姨问好,明后天我也许抽暇去探望她们。”
码头上停着两乘小轿,二姐与另一位女郎在两名仆妇的伺候招呼下,乘轿走了。
合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