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当然是饿病,此病可比什么病都要来的凶狠……”
这灾民老者虽然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却浆洗得挺干净,头上还戴着一方璞巾,似乎还有些学问。
随后他咧咧嘴接着说道:
说着,这老者还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这才是清河水灾的真相!
眼看孩子吃完之后,整个人明显精神了一些,不再是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老者这才老泪纵横,又向李云深深作揖,口中说道:
“多谢恩公!否则的话,我孙儿怕不是要病死在这里……”
此时那些或坐或躺的灾民们纷纷爬起来,向着粥棚的方向挤过去。
那老者颤声道:
十几万灾民,黑压压一片,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皮包骨头都算是轻的。
老者见孙儿已经将那一个烧饼狼吞虎咽的吃了,立刻悄悄将那半块烧饼又塞给孩子。
五城兵马司的一队巡兵持刀冲过来,见到有乱挤的灾民立刻就抬起刀背抽打,躲闪不及的被抽得血流满面,如同牲口一样被驱赶到一起排队。
被他们选中的,就随手一推,立刻有几名在旁边服侍的家丁和吏员过来,把那女子拉到一旁的棚屋之中。
一旁的小光子连忙凑过来低声说道:
那老者嘿嘿一笑,看着李云说道:
没有被选中的,直接被赶出粥棚,有几个眼疾手快,在地上捡起一些碎骨果核就塞进口中,喉咙一伸一缩地吞咽着,引来吏员的棍棒和那几名官员和下面兵丁的大笑。
“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没齿难忘!”
&;=&;&;&;李云扶起老者,叹一口气道:
“老丈是要把这饼给家人吧。”
“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愿结草衔环来报……可怜小老儿在乡里也算是个读书人,曾经也有几亩薄田,遇上这兵灾人灾,实在是无以为继,只能出来逃荒了……”
那老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将孙儿托付给李云,就和自己的儿媳前去领粥了。
“兵灾人灾?河东道的水灾,不是天灾么?”
随后又有些难以启齿的讪笑说道:
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一样。
显然他们也都明白这施粥的时间。
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孩子已经明显快要不行了,被自己瘦弱的母亲抱在怀里,一声不吭。
此时见孙儿在妇人怀中精神了一些,还有力气喊娘了,老者放心了不少,这才向李云说道:
一旁的小光子悄声说道:
“户部专门设了施粥局,调派人手来管这施粥的事儿……”
老者惨然一笑,说道:
有的不等吹凉,就已经一饮而尽,烫得大喊大叫,却又大呼痛快。
当杀!
就在这时,粥棚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灾民和兵丁爆发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