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妞儿。我做了个局,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误伤了他。”“不对!他们怀疑你了,只是没有证据,才让你逍遥法外的。”“证据?”杜纯不禁面带冷笑,“用不着了。老天是公平的,它已经报应了我……我把这漂亮妞儿变成了我的老婆,一年前,我们两个的孩子病死了,后来她知道了真相……”“所以你也杀了她?”庾瓒忍不住插嘴。杜纯顿时又冷冷一哂,道:“我是罪人不错,可不是畜生。她说这是天谴,就把她自己给毒死了。我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他说着突然仰天长笑,“老天爷啊,你他妈太公平了!你没有放过杜纯这个王八蛋!”庾瓒又问:“你既已知罪,自己了断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什么不相干?”杜纯的语气却是恶狠狠的,“要不是我入了常山兄弟,拜了那罪恶的师父,还交了这帮罪恶的师兄,我怎么能学了这么多作恶的本事?”“你果然就是第五个人!”韦若昭惊呼出声。杜纯挣扎着扬了下左手小指,上面果然也是常山兄弟的刺青。“可惜我的混蛋师父死得早,忘了告诉我们善恶终须报了。我们用他教的本事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一人行事,大家出主意帮衬,终于,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血。现在,我遭了报应,总算醒悟了。可是他们,还有全长安的罪人,都还执迷不悟。看来只有我能帮帮他们了。”
“既然是你们常山兄弟之间厮杀,为什么要吓唬全城的人?”庾瓒道。杜纯只哼了一声,道:“放纵我们兄弟逍遥到现在就是从犯,何况他们谁敢在神明面前拍着胸脯说自己没做过一件恶事?这是天谴!天谴!我的兄弟,和这座罪恶的城市,没有人能逃脱!”庾瓒连连摇头,道:“我看你是彻底疯了!”“我倒觉着你那老天爷可也不怎么灵光,”李秀一一脸轻蔑神色,“弘济现在毫发未伤,还在当他的住持呢。”杜纯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弘济!他才是杨廷玉。想让我顶着他的名字死,他好彻底洗清白了。要不是你偷袭了我一刀,他跑不了,也不会再搭上那个倒霉徒弟。这样也好,天意如此,让我在前面给他,和全长安的罪人,引个道儿。”杜纯一脸得意,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弱。一直没出声的独孤仲平这时突然上前掐住杜纯颈后的风池穴,杜纯呻吟了一声,勉强抬起头来。“弘济用戒尺打死的是谁,你手里有没有证据?”众人听言,都惊讶地看着独孤仲平,独孤仲平却死死地盯着杜纯。“你就是独孤仲平?”杜纯咳嗽几声,努力睁开眼睛,示意独孤仲平再凑近些,他说话已很吃力,嘴嚅动着,独孤仲平只得将耳朵凑到他嘴边。“证据当然有,可惩办他的天命在我,不在你。你是比那些笨蛋聪明些,可你也是罪人,你没做过恶,不可能好几次猜到我的心思……”见独孤仲平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杜纯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试试看,你能不能猜到我现在在想什么……?”话音未落,杜纯脑袋一歪断了气。独孤仲平还有些诧异地愣在原地,韩襄已然上前伸手到杜纯鼻前探一下,兴奋地回头。“死啦!”庾瓒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真是个疯子!死到临头还想着杀人,不过总算都了了。把人解下来,抬回去吧。”话音未落,杜纯尸首倚靠着的箭靶这时突然向后倒去,轰的一声着地,尘土四起。众人都被呛得咳嗽起来,韦若昭突然注意到地上,忍不住大喊。“地上有字!”在场众人赶紧低头观望,这才发现土地上很多地方被挖掘翻动过,而这些被翻动过的痕迹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罚”字,杜纯万箭穿心的尸体却正好是那右下方双刀中的短竖。每死人必有告示!杜纯到死都坚持了他的惯例,包括杀自己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李秀一在内,都沉默了,围着这个巨大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