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独孤仲平,独孤仲平仔细看看,箭的箭头已经锈了,箭尾的羽毛也秃了不少。庾瓒又道:“他什么意思?吓唬我们?这就是个老古董,怎么能杀人?”独孤仲平眉头微蹙,道:“也许以前杀过人吧。”韦若昭不禁心念一动,这时韩襄又将那已然魂不守舍的店主带进来。庾瓒问道:“住这间屋的人长什么模样?”店主紧张得直打哆嗦,道:“让……我想想,嗯……说不上胖也说不上瘦,说不上高也说不上矮,长的就是个普通人。”“放屁!住你的店你居然说不上他的样子,我看你是存心和本官做对啊!”
“冤枉啊大人!他……他真的长得太普通了,又总是压低着个帽子,连我也不曾看得太真切,说实话,这姓杜的还欠我好几天的房钱呢……”“什么姓杜的,”庾瓒气哼哼一瞪眼,“他明明叫杨廷玉……”韦若昭突然叫起来,道:“等等,你说他姓杜,他叫杜什么?”“杜纯。”“没错,就是这个名字!”韦若昭兴奋地几乎跳起来,“他就叫杜纯!我在案卷里看到过一个案子,四年前有一个右羽林军的军官叫杜淳,在一次练习射箭的时候误杀了同僚,当时有人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他和被杀的那人有些说不清的纠葛,可最后因为没有证据,只被打了一百军棍,除了军籍了事。”“你能肯定吗?”独孤仲平一脸严肃地问。“当然能!这卷案卷在档案室左边第四个架子上格,我不会记错的。”独孤仲平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箭,看来这又是一次杀人前的提示,又是一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独孤仲平凑向庾瓒,说道:“大人,据我所知,右羽林军在城南有个射箭场。”“什么意思?”庾瓒又惊又怒,“这疯子这回想杀谁?不会是羽林军将军吧?”“不,是他自己,”独孤仲平喟然长叹,“所有的罪人都必须死,自然也包括他自己!”老实说,庾瓒并没有听懂独孤仲平的话,但还是急忙调兵遣将。因为羽林军属于北衙六军,理论上金吾卫管辖不到,庾瓒派韩襄赶回金吾卫向大将军禀报,让他出面疏通关系,言明事关轰动全城的连环命案,请求配合。自己则为防意外,先行带着众人疾驰往城南射箭场。慌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李秀一已经骑着马,悄悄跟到了杜纯住处门外,躲在对面的巷子口注意地观察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到这时,他知道金吾卫这些人一定会在这里找到线索,而且他们大呼小叫之际,一定会透露出下一个要赶去的地方,那时自己就将凭着这匹快马赶到他们前面,抢先拿了凶犯,也就抢走了金吾卫将军府、京兆府为此案设的赏金。庾瓒等人飞骑驰入射箭场内,只见一群羽林军士兵正排起整齐的队列,随着校官一声令下,一张张弓被高举、拉开,冰冷的箭镞闪着寒光、带着劲风,齐齐飞向对面的箭靶。刹那间,人形箭靶的心脏位置便已被羽箭插满。校官正要下令再次放箭,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在这时传来。庾瓒等人忙亮明身份,和这些羽林军士一起寻找声音的来源。李秀一这时从另一入口冲进来,直朝箭靶后驰去。韦若昭立时明白,高叫一声:“人在箭靶后面!”众人循声来到箭靶后方,李秀一已抢先下马,朝一个箭靶奔了过去。但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后背紧贴着人形箭靶,无数支箭镞已然穿透了他的身体,从前胸冒出来。鲜血不停地滴滴答答流到地上。但这家伙分明在笑,轻蔑地嘲讽地笑。众人谨慎地围上来。“你……就是杜纯?”庾瓒半是厌恶半是恐惧地盯着他。“要不是我可怜你们,你们怎么找得到我?”杜纯脸色苍白,神情却甚是得意,“我杜某人是自己领罪,不是被金吾卫的笨蛋们抓住的。”韦若昭再上前一步,道:“你是不是四年前射死了自己的同僚?”杜纯抬眼看了看韦若昭,道:“不错!为了争一个和你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