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近在咫尺的禁法中枢,免去了李珣气机感应的一步,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精湛的禁法水平。可以这么说,当李珣站在这小轩中,整个东南林海便成为了他的躯干。这巨大至不可思议的身躯,以及蕴藏其中无限雄厚的元气,使李珣可以面对世上任何一位绝顶宗师而不落下风─就算是罗摩什也一样。所以,当李珣站在这里,他的神情便整个不同了。敲了敲轩中石桌边沿,他启动了分光镜,三个轩窗同时镀上了一层光膜,东南林海数千万里方圆的景致,便如流水般在上面掠过。“留在这里的人倒还真是不少。”凭借着分光镜对气机的敏锐感应,所有修为在水平以上的修士像是被筛出的沙子,一个个被挑拣出来,几乎每一个都给了一个特写,然后再整体性地加以认识。水蝶兰心算了一下,接着报数:“一千多呢,当然不会全是西联的人马,采药的、修行的应该占大部分,不过,过几天,自然又是一番情况。咦,那些管事的怎么一个不见?”李珣嗯了一声,操控着分光镜来回切换画面,一边随口道:“连玉岚都给放走了,他们留下又有什么用?而且,你不要说,和罗摩什那一仗,你纯粹是挨揍来着!”
水蝶兰冷哼一声,傲然道:“怎么可能!他固然是伤了我,但他也别想好受!嗯,也对,此界随机数太多,他既受了伤,当然也要先回山才好安全调理。”说到这儿,她反而有点儿失望:“真可惜呢,若这家伙还留在此地,有你坐镇中枢,我大可出入自如,玩也玩死他了!白费了这么一个……”话说了半截,水蝶兰嗓子一呛,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她瞪大眼睛,指着分光镜上显出的人影,吃吃道:“阴、阴……阴重华?”她自然有吃惊的理由。分光镜投射过来的画面中,一位道装打扮、气度雍容高华的绝色女冠,正在一处绝高的山峰上冷冷屹立,俯视林海,眸光森森然如千里阴霾,卷绕逸飞,深不可测。那神情气度,不是阴重华,又是谁来?李珣瞥了她一眼,耸肩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吃什么惊啊!我进来之前把她放出来警戒,眼下正好让她绕上一圈,搅搅场子也是好的。”“不是……”水蝶兰又怔了半天,才猛地回神,伸手揪着李珣的领子,眯起了眼睛:“好啊,你骗我!谁说自己一身修为尽废,连个幽明气都使不出来着?”李珣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确实是使不出来啊!只是阴重华这边,自从她修通《阴符经》之后,‘冥络’断绝,纯凭自身摄气驻形,与我只有‘幽脉’相连,也就是一丝心神连接而已。“像这样根本不用驱魂炼魄通心之术,便能驱使自如,放出来很正常吧……而像幽一,我现在便只能感觉到,而驱使不得,我这也叫骗你?”水蝶兰愣了一愣,还没说话,李珣又奇道:“便是骗了你,至于发这邪火吗?喂,你不是因为受伤,损了心神吧?”被李珣这么一说,水蝶兰更是讲不出话,现在连她自己都有点儿怀疑,是不是真因为受伤,让自己控制不住性子。这心底变化何其微妙,对于修士而言,更是紧要关键,她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窒了一窒,水蝶兰只能低哼一声,松开了手,却也别开脸去,仍有些余气未消。对她这模样,李珣完全摸不到头脑,只能继续半解释半抱怨地道:“我这样已经够倒霉了,若是两个傀儡尽去,我一身能耐,起码折去八成,要是我被宰了,你也不好过不是?”水蝶兰斜睨了他一眼,脸上总算露出点儿笑容:“便是没有傀儡,凭你的狡诈,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能宰得动的!倒是你这个傀儡,人家不是受创未愈,还在休养吗?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放她出来吃苦?”“怜香惜玉?”李珣总算品出点儿味道来,但却是越发地哭笑不得。“且不说人家稀不稀罕,只说她可不像我那样死去活来,退二进一。她在化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