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李珣旋即取了个近景,却看到阴散人神情微妙,看着罗摩什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心中回馈感应来看,阴散人此时颇有些阴郁不乐。莫不是刚刚受了什么刺激?可她与罗摩什交谈的每一句话,李珣都清清楚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李珣留了一份心,但现在却不是解决心理问题的时候,他透过心神,与阴散人做了一下交流。分光镜中,阴散人微一点头,身形飞动,转眼便将这高崖抛得远了;在轩中,李珣则及时调整分光镜的视野,锁定阴散人的身形。
“她去干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布置下禁制。”李珣瞥了水蝶兰一眼,顺口开了个玩笑:“要是某人能争点儿气,我也不至于绕这么个圈子!”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也不出他所料,水蝶兰扬起眉毛,脸上似笑非笑,偏偏眼神凌厉如刀,眼见便要翻脸。可就在李珣准备退让以求自保之时,妖女反倒又像没事人一般,只是轻哼一声,自顾自别过脸去,看阴散人在森林上空飞行。李珣正奇怪间,水蝶兰悠悠开口:“我还不至于和你的奴才斗气!哼,她现在应该叫我主母吧?对了,你让她去弄什么禁制。”“还说不斗气……”李珣暗笑水蝶兰欲盖弥彰,脸上则一点儿不显,只是笑道:“布置一个水镜而已,我刚刚已找到症结所在,正好让她去试一试。”水蝶兰虽然对禁法一窍不通,却依然十分感兴趣:“那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很简单。分光镜确实是件了不起的法宝,不过,它的功能与我们之前想的并不一样。与其说是分光镜明鉴万里,还不如说是这宝镜所照之处,天地间水气便会自发具备水镜功效,再回馈到宝镜之上。“也就是说,分光镜仅是一个诱因,或者说是一个制造水镜的模子,真正让我们看到当地景致的,还是浮游水气。“问题就出在这儿,经由分光镜这个诱因或模子,当地的水气变化固然微妙,却仍瞒不过你们这些绝顶高手。若是对禁法有高深造诣的,甚至可以能透过分析这其中的气机转变,从而找到雾隐轩的一些端倪……嘿,危险得紧哪!”李珣这一描述还是比较清楚的,至少水蝶兰听懂了大半,她皱眉道:“这不就麻烦了?不管是诱因也好,模子也罢,这总是固定的吧?岂不是说,除非将分光镜打碎重造,否则就解决不了问题?”“啧,你正说到了点子上!”李珣哈哈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石桌,扬眉道:“可若是分光镜这般僵化,又怎能安在雾隐轩的中枢所在?“这宝镜妙就妙在这里,它名虽为‘镜’,其实却是由此间中枢统御的一股精纯元气聚合而成,正是由于诸般气机牵动、构造,经由元气互相作用,才生出这种妙用来。“也就是说,只要能明白其中构造原理,便能在不损其精妙的前提下,将原来的‘模子’再做改良,去芜存菁。”在自己最专业的领域,李珣说得有些停不住嘴,也不管水蝶兰能听明白多少,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已看出来了,原先这‘水镜模子’,接近水镜宗的法门,事无巨细,均清晰无比,只是看守门户,自然够了,但用来侦测窥探,隐蔽性上则差了些。而我这里有一个……”水蝶兰看他颇有点儿大言不惭的味道,心中好笑,便开口截断他的话,冷嘲道:“好嘛,水镜宗的法门你也看不上眼。那你手里的玩意儿,又是哪门哪派的?”李珣张了张嘴,却突地失了声。就在水蝶兰以为将他套着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钟隐!”这两个字在喉咙间震动,再从牙缝里透出来,倒像是冰窟里嗡嗡的回响。水蝶兰满肚子的嘲弄语句,被这两个字硬生生给堵了回去,胸口闷得厉害。李珣似乎和她一样的感觉,因为在说出这两字后,他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恢复到正常状态,最多就是加上点儿自嘲。“这玩意儿当年能瞒过妖凤、青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