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但若是沿河奔去,迟早会见到村庄人家,即可问出道路方向,再者也须找点食物充饥,或者还可以休息一下。他自昨夜开始,直到现在快到中午时刻,一直没进过饮食,又连续剧战,体力消耗甚多。当下沿着河流奔去,大约行了六七里路,已走入一座村子里。但见村中甚是静寂,竟不见有小孩在屋外嬉闹玩耍。不过也绝不似“百棺村”那么死寂,家家户户,都有炊烟,而且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于耳。罗廷玉心知有异,但仍然昂首挺胸,大步走去,这村子当中有四五丈之宽。当罗廷玉大步走了十六七丈之后。左边一家宅子大门砰一声打开,走出三个人。当先的一个儒巾长衫,但手中卦提看钢杖短刀。在他身后两人,俱是白衣劲装大汉,横持长刀。罗廷玉转眼望去,但见这个儒生打扮之人,唇红齿白,风度翩翩,正是严无畏座下第二名弟子彭典。彭典面色十分严肃,微微躬身颔首,道:“少城主在百棺村中,出手击败萧越寒,保全了敝庄不少人的性命,此恩此德,敝庄并不敢忘记。”罗廷玉见他神情十分凝重,顿时会意,心想:这一回他将以全力与我周旋,是以这般紧张。但如此正是最好不过,因为黛青妹子为了他的缘故,被父亲下令处死,这一来变成另有私仇,非清理不可。他豪迈地长笑一声,道:“这样说来,彭兄敢是打算恭送我出村不成?”
彭典道:“少城主的雄风豪气,兄弟真是平生仅见,心折无已。闲话休提,言归正传,兄弟在这儿候驾,假如罗少城主自问疲乏饥渴,未便动手,咱们便一同回返莫家庄,谒见家帅。如若少城主不肯枉驾一行,只要你出得此村,兄弟也无话可说。”罗廷玉沉吟一下道:“令师竟不在此地么?”彭典道:“家师如若在场,便不须兄弟代言了。”罗廷玉点点头,道:“兄弟相信彭兄不致于打诳,既然你已摆出十面埋伏的姿态,可见得带来的人手定然不少了?”彭典道:“实不相瞒,敝庄的精华差不多集中在此地了。少城主虽是骁勇无比,但孤身无援,恐怕不易冲出重围。”罗廷玉道:“承蒙彭兄坦诚见告,不过兄弟并非为了冲得出冲不出而动问。而是奇怪彭兄既然带领了这许多高手赶到,何以早先竟不驰援百棺村的危局?”彭典微微一笑,神情已没有那么严重,道:“确是责问得好,但事实上我们一路赶来,还未抵达百棺村时,已接到报告说少城主现身出面,诛杀敌寇。”他停顿一下,又道:“兄弟当即以飞鸽传书之法,急报家师,然后接到指示,在这儿布下人手,恭候少城主的大驾。假如少城主信得过在下,便用不着追询此事了。”罗廷玉道:“听彭兄的口气,似是因为兄弟曾在百棺村中出手,是以令师指示你好言劝我到莫家庄见面,是也不是?”彭典道:“正是加此。”罗廷玉冷冷一声,道:“这样说来,严无畏倒是很看得起我,才下了当场格杀之令在先。”彭典怕他说出难听之言,连忙插口道:“少城主乃是当世之雄,倒底如何,只待你一言而决。”罗廷玉道:“自然是孤军苦战,至死方休,彭兄何须多问。”彭典长笑一声,道:“壮哉,壮哉,那么恕在下要得罪了!”话声甫歇,身后一个白衣大汉吹动了铜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响澈全村。罗廷玉朗声道:“彭兄,咱们这回动手,盼你多加小心。兄弟心中对你有一段私人仇恨,只怕要趁此机会了断啦!”彭典当然晓得他指的是罗黛青那一宗公案,这件事虽然已向奏霜波解释过,但罗廷玉并不知道。目下已没有分说的机会,当下应道:“少城主即管施为,不要以在下为念。”他们对答之际,显示出一种奇异的情份。一方面互相关照小心保重,一方面又表示决不容情。罗廷玉游目四看,除了彭典和两名手下之外,别无他人露面。但全村弥漫着一股森森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