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抬头一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分了,不禁暗骂自己一觉如同睡死了一般。
辛捷却料知自己的性命必是吴大哥所救,而他必是为照料自己而彻夜未眠——
凌风见辛捷目光尚然,精神健旺,除了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之外,竟似已经痊愈,心头更是大喜,叫道:‘捷弟,你——’
敢情他发现辛捷正在低首沉思,不由一怔道:‘你在想什么事啊?’
辛捷抬起苍白的面孔,低声道:
‘大哥,你——你待我真好,我在想,我辛捷的出生时辰必然怪极,否则世上对我好的人怎么如此之好,而对我坏的人也如此之恶?啊——你瞧我想胡涂啦,还没有问你怎么会遇上我的呢?那天你和那该死的金欹一齐滚下山崖,我只知道你必是完啦,我曾为你——’
他本是说‘为你大哭一场’,但立刻想到这话说出不甚光采,是以停住了口。
凌风倒没有注意这些,他赶紧将自己的奇遇告诉了辛捷,说到妙处,辛捷不禁喜得连声叫好。
凌风说完后,辛捷笑道:‘那云爷爷的模样必然极是慈祥,哪日我也去瞧瞧。’
凌风道:‘你倒说说你怎会被关中九豪伤成这般模样?若不是靠云爷爷的灵药,此刻只怕——’
辛捷冷笑道:‘关中九豪真不愧挣得了很大的名头,以众凌寡自是上策啊!下次我碰上了,哼——’
接着就把自己斗勾漏一怪,失剑,遇九豪围攻等事一一说了一遍。
凌风笑道:‘捷弟,恭喜你啊,“梅香神剑”这外号敢情好。’
辛捷叹道:‘可惜梅香剑已被盗去啦,只待我明日略为恢复,就立刻上崆峒去大闹一场——大哥,你也要去,也好清一清旧账。’
次日,辛捷竟然已经痊愈,他正在床上暗自行功,凌风已推门进来,见辛捷面色已恢复血色,不禁又惊又喜道:
‘云爷爷的灵药端的妙绝,捷弟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流那么多的血,竟然两天之内就完全恢复,不过捷弟,你还是休息一下较为稳当。’
二人在镇中住了五天,辛捷嚷着要走,于是两人结账启程。
辛捷忽然道:‘大哥,咱们先暂时不到崆峒去——’
凌风奇道:‘怎么?’
辛捷道:‘咱们不是答应那苏姑娘要去看她一次么?我想厉老贼既是崆峒一派之掌门,咱们随时去找他,他总不能缩头不见,是以怕还是先去山东看看苏姑娘——’
凌风一听到苏姑娘,立刻想起那绝美的苏蕙芷,苏姑娘那清澈的眼睛立刻浮在他眼前,他暗道:
‘苏姑娘那双眼睛真像阿兰的啊,可是阿兰已经失了明——我曾为苏姑娘那双眼睛而偷偷对她有了好感,而她也似对我寄出了不寻常的感情,然而这些日子来,当我出死入生的时候,我只能想到阿兰,其它什么都想不到,难道……难道我真不喜欢苏姑娘吗?……啊,她那眼睛,那绝世的美艳……凌风啊,你千万不要弄得不能自拔啊——’
但是他又想到:
‘我是该去看她呢还是不该?我去看她对她是好还是坏?不过,我曾答允过要去看她的,我总不能对一个女子失信吧?’
于是,他们一同走向山东。
商邱,这古城中充满着商业的气息,早上的阳光从街道上照过去,全是一排整齐的店坊招牌,显得一片升平景气的样子。
然而路面却是不太好,黄土的路面上偶尔一辆马车走过,就扬起蔽空的黄尘,久久不散
吴凌风和辛捷从城外仆仆风尘地赶了进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