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热情有些不愉,似乎觉得她太谄媚一般,有点不悦,生硬的道:“招呼什么,他是贵客啊?还是外人啊?”
张氏一僵,脸色有点青,他明白老头子的倔脾气又犯了。但是,李蘅是谁啊?秀才,有功名的,是王恩业交出的学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张氏还指着李蘅以后发达了,能不忘师恩,帮衬一下王家。这可好,这清高的老头子,一句话,就噎死人了。噎的张氏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圆场了,似乎就看到李蘅下一刻就拂袖而去的样子。
没想到李蘅却道:“师母,老师说的对!我五岁在这里读书,历时七载才中了秀才。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可以算我一个家。师恩如父,我来到这里犹如游子归家。我来此算是回自己家,真算不得外人。既不是外人,当然不是客。何来让师父师母招待一说。折煞我也!
倒是这几年,学生因年少懵懂,自家父亡故之后,灰心意冷,流连风月。已近四年为曾拜会师恩,承平羞愧!望老师,师母海涵。今日,我特来看望恩师及师母,请恩师原谅!”
李蘅说的诚恳,王恩业倒是有几分意外,神色缓和不少道:“先随你师母进屋稍坐,为师稍后就到。”
李蘅道:“老师您忙,我等一会不打紧!”
李蘅没有不悦,让张氏大喜过望。将李蘅迎进屋来,坐定,让小女儿王清莲给李蘅上茶。少倾,王清莲却只提了一壶白水而来。张氏尴尬万分,才想起来,家里已经差不多家徒四壁,哪有茶可以招待客人。不由的脸色发白,怕李蘅以为慢待,会起身而去。
李蘅也看出来了,这屋子里除了几床被褥,一副桌椅,几个碗碟,当真清贫。很自然的端起白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笑道:“还是恩师家的水甜啊!和以前的味道一般无异。很长时间没喝了,让我有点想念。”
见李蘅不似做作,张氏脸色放晴。这一幕被刚进来的王恩业看到,暗自点头,脸上和悦了不少。
见王恩业进来,李蘅起身行礼:“见过恩师!”
“坐!”
王恩业坐下,李蘅也跟着坐下!王恩业又是点了点头道:“秀才,到我这来有何指教啊!”
嘚!自己这位老师,还真是不会聊天,两句话就得给人噎死。一句“秀才!”显然自持清高,又对李蘅这四年来不来看望恩师的学生,表达了心中芥蒂,依然不快。一句“指教”更是把李蘅怼死,同辈为切磋,上下为指教。这哪有学生指教老师的,即便两人现在功名对调,李蘅达者为先。但是师徒名分,在那呢!就是李辉三甲及第,得中状元,那也是他的学生,当奉师以礼,怎能指教自己的老师。这不是说他忤逆吗?
这若是气量小的学生,听此话,就当拂袖而去,和王恩业断绝师生关系了。
李蘅只是一笑道:“恩师言重了,学生不敢!学生知道老师对学生这几年不来看望,心有不悦。是学生的罪过。只是,学生四年前父亲亡故,对学生打击太大,让学生一时无法接受。当时,既无心功名,也不愿读书,只想醉生梦死,行了不少少年乖张之事,流连于声色犬马之所麻醉自己。前几日,学生偶见家母和姐姐辛劳,才幡然悔悟。如今迷途知返,重振家业。今日有空,特来看望恩师,让老师担忧了,望老师海涵!”
说完起身深深一礼,王恩业这才点点头道:“令尊去世,为师也去吊唁。你当时年少,确实难为你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这说明你起码是个孝子,这倒让为师欣慰。如今既然浪子回头,当好好孝顺母亲。”
“谢老师谅解!”李蘅说完回头道:“兮若,大虎,二虎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