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回安国府,而是另有去处。“有些事情,要先去一趟勾栏巷,就在那吃晚饭了。”嬴冲随口答着,面上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请郭先生,看一场好戏。”郭嘉眸中星芒微闪,就又平静了下来,心里略有几分期待。知晓这场‘好戏’,必定不同寻常。他们的车速极快,不多时就已转入了勾栏巷,不过却越过了花月楼,来到一家名为‘聚仙阁’的酒楼之前。而一当嬴冲走下了马车,那本来喧闹的聚仙阁里,就开始渐渐寂静下来。门内一些人以看好戏的神情望过来,还有一些人则是目含警惕忌惮之色。
若说那轻云楼,是嬴冲与庄季周衍几人常驻的‘地盘’,那么这里就是福王府世子嬴博那群人的根据地。两家本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今日嬴冲才刚走入聚仙阁的门,那嬴博就已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一见面,这位就已勃然大怒:“嬴冲,你当本世子好欺是吧?上次的帐还没找你算,居然就敢直接找上门来!”“你们这是要找我算账?”嬴冲眯着眼,扫了在场诸人一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眼,可嬴博身后的十几个世家子弟,却都感觉浑身寒气直冒。便连嬴博的那位表弟,也就是之前被张义揍过一次的右副都御史家的公子,此时也是吓了一眼,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躲到了嬴博的身后。而嬴冲见状,则是莞尔:“本公倒也乐意奉陪!月儿——”嬴月儿闻言踏前一步,却顿使周围诸人轰然四散。嬴博见状一阵气急败坏,感觉自己这些狗腿,实在太没用。不过当望见嬴冲这一派淡定从容的气度,还有那蒙着面纱的嬴月儿,他自己也莫名的有些心虚。可当这丝怯懦升起后,嬴博又感觉羞辱般,面色涨红,胸中怒意积郁到快要爆裂。一个月前,他以为可以在对面这家伙失爵后,落井下石,趁机反攻倒算。可形势变化太快。先是嬴冲承爵,然后身为嵩阳七子的方无恨与王籍都栽在了这家伙手里。原本是打算听从家人告诫,暂时躲着这家伙。可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敢欺上门来!真是欺人太甚!这叫那啥?叔叔可忍,我不能忍!只是嬴博才刚把袖子挽到手肘,准备动手,就被旁边的几人强行拉住。“博爷慢来,这架打不得。”“世子三思,这家伙风头正盛,便连我爹也让我最近躲着他,您这不是找揍么?”“他手下好几个天位呢!动起手来,我们肯定吃亏。”“有句话说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呸!这什么比喻?应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且忍他一朝何妨?”“我昔年曾问西域高僧,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置乎?那高僧言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商量?”嬴冲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群活宝,然后摇着头,继续往那楼上行去。不过那嬴博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就发力挣开了他一群伙伴。不过他到底还是有些理智,没对嬴冲动武,而是张开一双肥手,似老母鸡一般的拦在他的面前,斗志昂扬:“你不准进去!”“凭什么?”嬴冲呵的一笑,而他的脚步也丝毫不曾停留。至于挡路的嬴博,早就被嬴月儿一脚踹开。“好狗不挡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句话,记得本公几个月前,就对你说过一次。”“不准就是不准!”嬴博气呼呼的爬了起来,然后眼珠了一转道:“这家聚仙阁,不做你嬴冲的生意!”嬴冲懒得理会,只目光往柜台方面一扫:“不做本公的生意?真有此事?”那掌柜心中微寒,然后微一躬身,规规矩矩地回道:“本阁七楼仍有雅间,请国公大人上座!”嬴冲顿时大笑出声:“你这掌柜,还蛮识时务。”而那嬴博闻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