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甲傲然道:“我的手本就是武器,能一招杀人的才能算做武器。”叶开道:“现在我明白了。”多尔甲道:“你答应?”叶开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很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答应,因为我欠你的情。”多尔甲盯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几时欠了我的情?”叶开笑了笑,道:“那次的事我既然没有忘记,你当然也不会忘记。”多尔甲道:“我并不欠你的。”叶开摇摇头,道:“所以你这次若杀了我,我绝不怪你。”多尔甲道:“很好,这句话我的确绝不会忘记。”
他忽然转身,盯着墨九星,冷冷道:“只不过第一个要死的还是你。”墨九星冷笑道:“你好像还是忘记了一件事。”多尔甲道:“哦?”墨九星道:“我若没有把握杀你,怎么会特地约你来?”多尔甲道:“也许你本来的确有几分把握,只可惜你也忘记了一件事。”墨九星道:“什么事?”多尔甲道:“你不该泄露了你的秘密。”墨九星又问道:“什么秘密?”多尔甲道:“杀人的秘密。”墨九星在冷笑,却不由自主看了地上的死人一眼。多尔甲道:“你不该用这种法子杀他的,你本该留着这一招来对付我。”墨九星冷笑道:“我不用这法子,也一样可以杀你。”多尔甲大笑。无论谁在笑的时候,精神都难免松弛,戒备都难免疏忽。他一开始笑,叶开已发现他露出了空门。“空门”的意思,就是死。就在这一瞬间,墨九星已扑过去。他的身法轻灵如烟雾,敏捷如燕子,但他的出手却锐利如鹰喙,猛烈如雷电。他已看准了多尔甲的空门。多尔甲还在笑。可是等到墨九星扑过去时,他的空门已不见了——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他的空门已奇迹般不见了。他的手已在那里。别人的手,只不过是一只手,但他的手却是种致命的武器。墨九星一招击出,忽然发现这一招打的不是空门,而是他的手。——是多尔甲的手,只不过是一只手。没有人能用一只手去硬拼一件致命的武器。墨九星想收回这一招,已来不及了。他这一击,已用出了全力。他的手接近多尔甲的手时,就可以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杀气。就像是剑锋上发出的剑气一样。多尔甲冷笑。叶开却不禁叹息。他知道无论谁的手打在多尔甲这只手上,都是个悲剧。他几乎已可想象到墨九星这只手粉碎的情况。只听“啪”的一声,双手拍击。墨九星的手没有粉碎。他竟在这一刹那间,将手上的力量完全消泄了出去,他竟已能将自己全身的力量,收放自如。这用力的一击,竟变成了轻轻一招,轻得几乎就像是抚摸。抚摸是绝不会伤人的——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自己。只要你用的力量够轻,就算去抚摸一柄利剑,也不会伤了你。多尔甲怔住。这轻轻的一招,竟似比重逾泰山的一击更令他吃惊。他从来也没有接过这么轻的一招。高手较技,往往只不过是一招之争。这一招却是千变万化,无奇不有的。墨九星这一招的奇妙,并不在他的变化快,出手重。他这一招能制敌,只不过因为他的出手够轻。叶开也不禁叹为观止。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武功中的变化奥妙,的确是不可思议,永无止境的。多尔甲一怔间,墨九星的手已沿着他手背滑过去,扣住了他的脉门。他又一惊,虽惊而不乱。他的另一只手突然从下翻出,猛切墨九星的肘。可是他又忘了一件事。一个人脉门若是被扣住,纵然有千斤神力,也使不出来了。叶开已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是墨九星的骨头,是多尔甲的。多尔甲失声惊呼:“你……”他只说出了一个字:“你。”这就是他这一生中,说出的最后一个字。一颗寒星已打入了他的咽喉。一颗杀人的星。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风都静止。多尔甲倒在血泊中,他一倒下去,他的人就似已在干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