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天涯心神已乱,而谈笑间突然出手更是大出所料。运气于瞬息。动静于刹那。出手不留余地务求一击毙敌。君东临来势快得惊人,楚天涯右手执在剑柄,却偏偏没有机会拨出,左手骈指如剑,指向君东临的眉心,人已向后疾退。君东临右拳似实还虚,眨眼已弹出一柄钢制折扇,迎上楚天涯的指风,左掌似拙实巧,吞吐不定,罩住楚天涯胸间六处大穴。楚天涯退势不减,左手五指或曲弹或挥扫,却尽被君东临右手折扇化解。
背撞上一颗小树,树折。再掠过一道小溪,掌风已及衣襟。背再撞上山岩,人急停,君东临掌锋已及胸膛。楚天涯心中暗叹,手下如此,魏公子更不知是何等的高明。右手发力,剑鞘片片碎裂,剑光从胯下斜斜上撩,劈向君东临的腋下。君东临也料想不到楚天涯在自己全力偷袭之下尚能破鞘而发剑,却已是势成骑虎,眼见便是两败俱伤之局。楚天涯听得一声惊呼,勉强认得是封冰的声音。他从来对生死淡泊,亦从不觉生有何可恋,死有何可惧。这一刻脑海中突现清明,他没有可以挂念的人,也从来没有挂念自己的人,与她有了几日的相聚,觉得便是死在她的面前也是无悔无怨,也许她看到自己死在她面前将会记得自己很久吧?“嘿”的一声,变故忽起。君东临已沾上楚天涯胸间的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起。与此同时,楚天涯的剑脊上传来一道巧力,好象劈到一团棉花之上,全然无从着力。二人力道用左,一时胸腹间难受无比,齐齐错开两步,暗自凝神运气。楚天涯刚才一剑变起不测,只使得上三分功力,是以回挫之力也较小。几个呼吸间已稳住内息,抬头看去。面前的人四十余岁,剑眉若削,眼神如电,风尘满面,却是一脸傲然之色,嘴角隐隐还有咯出的血迹,想是刚才化解解二人的危局亦是用尽了全力。他就是楚天涯心中最大的敌人。魏公子!楚天涯心中震荡之下,一时竟然说不出话。魏公子左右还站着二人,一人正是封冰,另一个虬髯大汉,体态剽悍,举手投足间神勇溢然,看其相貌当是公子“冰风雨”三将中的雨飞惊。“东临的这一招‘落花逐影’果然厉害,连我也差点化解不开。”魏公子叹道,转身看着楚天涯,“冰儿的事多谢楚少侠,天湖老人可好么?”大敌骤然突现眼前,楚天涯却像是完全愣住了。魏公子语气柔缓,态度平和,那有半分想像中斜睨天下的狂骄之气,然而不经意的举止间气势浑然天成,虽是轻声问话,却是让人不得不答。“师父一向还好,多谢公子挂牵。天涯此次唯求与公子公平一战,以遂师父平生之愿,并无与公子为敌之念。为侠在江湖,怎可见死不救,况且星星漫天助纣为虐,人人得而诛之,是以封女侠的事公子无需挂齿,更不需出手救我。”“哈哈,楚少侠快人快语,别人定当以为你向我示弱,我却知道少侠心中自无芥蒂,乃是性情中人,天湖老人没有看错人,我亦很欣赏你。”想不到这位一直当是仇敌的一代霸主竟然如此推祟自己,饶是楚天涯平日波澜不惊的性格也不禁热血上涌。“谢!”君东临此时方才回过气来,大惑不解的看着魏公子,“现在形势非常,多一敌不若少一敌,公子何不让我杀了他?”“纵然可以杀了他,我又何忍让你受伤?”“公子高义,君某一伤何足有道。”“楚少侠绝非将军之流,何况我魏南焰纵横天下,天湖老人既然有心与我继十九年前的一战,我怎么可让他失望?”看着魏公子的笑傲江湖的丰采神韵,楚天涯不禁心中叹服。要知方才君东临全力出手,而自己苍促下变招,虽是剑利掌钝,却只能是已死彼伤之局。而在魏公子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之下便让人觉得好似他的出手只是为了让君东临不受伤,居功而不以为傲,不由不让人心下大大感激。然而见了刚才魏公子独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