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一君。“平一君”在百花洲,向得善名,而且在“武学功术院”中,是历年蝉联监察“洞正”之一,这“洞正”之称,跟书院主持的一代大儒:洞主、洞正、堂长、山主、山长等份位相近。平一君能位居“洞正”,可以说是武林耄宿了。而一霸则是石钟山的“庞一霸”、这人脾气极劣,不善交际。据说这人高兴时自动派出卫队,掩护江上船只,直护送至马鞍山为止;不高兴起来,铜官山利家寨一门之十四口,竟给他一夜间杀个干干净净!这就是江西一带的“花洲平一君,石钟庞一霸了”了。他们这一行七人,来到南昌,便到“福财客栈”去住。那寿英一看招牌,即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要住这种货色的客栈,实在太没意思了,你们瞧……那招牌的名字多俗气!”牛重山望望“福财栈”三字,想想也以为然,便问:“……那么,我们该往在哪里?”寿英点子最多,同伴都称他作“扭计潘安”,他即嬉笑脸皮道:“唉呀,像我们这等侠少,住在什么‘福财客栈’、‘悦来客栈’的,多失威啊!……江湖中的侠少,要住就该住在‘天下第一楼’、‘大白楼’、‘黄鹤楼’之类的客栈,试想想……万一在其中发生武打殴斗,在“福财栈”中打一场,可多没脸子呀……要是在‘紫禁之巅’打一场,真是不胜也名动江湖嘻嘻嘻,我们再选选地方好了”众人都觉得有理,寿英年纪最小,但跟他做生意的父亲出来混过,什么事都较老马识途。可惜这地方也没有什么雅号的住所,走了几条街,才有一处,出来的招牌叫:“燕子居”。
牛重山等忙问寿英有何意见。寿英皱了半天眉头,道:“……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毕竟诗家有云,燕子,乃祥物也。好吧!将就将就,咱们这些侠少、今晚就在此打个尖儿了。”他们住进去才知道,原来“燕子居”是座妓院。住进了妓院,对这几位“侠少”而言,却是正中下怀的的事。他们嫖饮了两天,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日他们遣去了烟花女子,几人在一块儿愁眉不展。关贫贱觉得很是奇怪,便问:“干吗今个儿大家不喝酒寻乐了?”寿英早看这厮不顺眼,劈口骂道:“饮酒作乐又怎样?你以为你很正经呀?!每次别人家寻乐去。你自个儿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尽在那儿扫兴!”关贫贱自知跟他们很不能一致行动,中心很是歉然,便解释道:“请三师兄释怒……我,不敢扫大家的兴……只是,只是小弟……天生蠢钝,学不来……”盖胜豪也没好脾气,在旁加了一句:“那你不是洁身自爱,把我们给比下去了吗?”他天天酗酒狂嫖,觉得一股志气,无处宣泄,但这样作下去,心里又暗骂自己不识自爱,所以看见五师弟把持得紧,自得其乐,心中很不是味道。大凡人若不知检点,见旁人洁身自爱,乃是最无法忍受之事。关贫贱想想,自己确与众不合,难免为众所忌,便道:“小弟确没有妄自清高的意思……只是小弟觉得这趟下山来,很多该做的事都没有做好,有虚此行,心里很不好过……所以才没心情……”徐鹤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谁好心情了!”以前他曾被关贫贱击败过,心中早有不忿,但关贫贱对他谦恭始终如一,徐鹤龄虽是纨绔子弟,但为人心地还不坏,也就算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关贫贱不肯与他们同乐,他才瞧不顺眼的。贫贱听了,心里十分难过,牛重山重重一捶桌子,没好气地喝道:“算了,算了,别难为了小贱了。他是古板脑袋瓜子,不是瞧不起咱们!”牛重山为人厚道,说话也较有分量。徐虚怀是长门大师兄,他心中却想着另一回事,揪然不乐,便叹了一声。关贫贱期期艾艾道:“……徐大哥,有什么事,您骂小弟好了,别自个儿唉声叹气……”徐虚怀拂袖道:“这不关你事。”寿英却挤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