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七幽幽长叹,而后扬眉喝道,叶公子,我知道你对我们明尊教不以为然,恨不得诛尽我教高手。可是我明尊教弟子和普通百姓莫非真的有什么不同么?天之道,人为本。得放人一命处,阁下何苦痛下杀手?他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儿!
你到了这个时候,不为自己求生,反而牵挂那些弟子叶羽摇头长叹,好吧,我尽力而为。
多谢,梁十七拱手道,至于我自己,身为明尊教十大天王,断无背教逃生的道理!
明尊教光明皇帝,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不知道!倘若光明皇帝已经下降,又哪容鞑子猖狂?阁下不必多问了,即使在下知道什么,在下也绝不会说!梁十七断然道。
我倒是也想到了,叶羽静静的说道,以你这样的人,为何会为明尊教效死?
以你这样的人,又为何会投入昆仑山?梁十七反问。
你叫梁十七?
不错!
好!
叶羽上一步,挥剑,剑如孤鸿掠影,剑势圆转。一个浑然的剑弧罩住了他全身。第一个剑弧未消,第二个剑弧又起,叶羽再上一步。
他缓缓的舞剑,脚步也慢,一点一点的逼近梁十七,周身无数的剑弧闪而复灭,无穷无尽。剑上渐渐生起呼啸的风声,风声渐大,渐渐转为滚滚的雷声,雷声又渐高,剑每一动都有大雨泼洒的声音。一瞬间,风声、雨声、雷声汇集在一起,配合叶羽浑然无破的剑势,逼近了梁十七。
梁十七看着叶羽每进一步章法不乱,整个人仿佛缓缓推来的十万大山一般,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冷汗从脸颊上一滴一滴打落在地,他的红月刀却没有一丝动静。终于,他长叹一声,刀势迎上了剑弧。出刀的一刻,梁十七的眼睛已经空洞──他的心已经死了。
叶羽以昆仑山雪煞天剑气运起十万风雷的剑势,以至阴至寒的剑气摧使至刚至阳的剑术,他甫一剑出,梁十七已经身在绝地。
剑落的瞬间,叶羽转过头去。随即他收剑回身,任凭一腔鲜血溅在自己的背上。
你武功太强,我留不得手,叶羽轻声说。
然后他如一道急箭射出,直追吕鹤延一行而去。
到了岔道口,地下的脚印分为两路,一路往山下的方向去,一路往长峡的方向去。叶羽直接踏上了去长峡的道路。魏枯雪守在山下,以他的剑气,如果有人能够从那一路逃脱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叶羽的真气雄厚,身法也快捷。片刻工夫已经逼近了长峡,此时朦胧的曙光已经照临,长峡上一片雾气,丝丝缕缕的阳光如万道金线穿透。叶羽已经看见几个人影在那里晃动,随着他越来越近,他忽然看见长峡之上居然有一道绳索和木板搭制的悬梯,明尊教的弟子正一个接一个沿着悬梯度过长峡。那悬梯只用四根长绳,两根搭上木板,两根用来扶手,一次过不得多人。明尊教弟子内力虽然不错,轻功却不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悬梯,过得极其艰难。可即使如此,一半的人已经过了长峡,剩下一些正在悬梯上,这边只剩下十人不到。
叶羽心里大惊。他今夜追踪吕鹤延来到这里,本来没有时间探听道路,可是谢童却说长峡上悬梯久已坏朽,只要堵住下山和上山两条道路就能截住明尊教的所有弟子。叶羽以为谢童是开封长大,说得必然不会错,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谢童豪门闺秀,山上道路艰难,她三年五载也难得去一次。她哪里又知道什么时候重设了悬梯呢?
叶羽现在才想到这一节,可后悔已经无用。他怀里有一支昆仑山的映月银梭,立刻拈在指间,稍微凝气,激射向悬梯这一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