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吕迪却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一个漠不关心的游人,正站在兽槛里,看着一条已垂老的狮子在笼中向他耀武扬威一样。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种冷漠轻蔑的不屑之色,因为他知道这头狮子的皮毛虽华丽,但是牙已钝,爪已秃,已根本无法威胁他。他的神色冷漠,装束简朴,屋子里虽然还有同样舒服的椅子,他却宁愿站着。丁灵琳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笑得更甜蜜。
这两个人正是极鲜明强烈的对比,她第一眼看见他们,就知道他们绝不能和平共处的。“我姓丁。”她微笑着走进门,“叫丁灵琳。”玉箫道人冷冷道:“我认得你。”丁灵琳道:“你们两位彼此也认得?”玉箫道人傲然道:“他应该知道我是谁。”他的手在轻抚着他的白玉箫,“他应该认得这管箫。”丁灵琳笑了:“是不是每个人都应该认得这管箫,否则就该死?”她用眼角瞟着吕迪,吕迪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他显然并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丁灵琳眼珠子转了转,嫣然道:“我实在想不到吕公子也会来的,我……”吕迪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你应该想得到。”丁灵琳道:“为什么?”吕迪道:“上官金虹留下来的宝藏和秘笈,本就很令人动心。”丁灵琳道:“吕公子也动了心?”吕迪道:“我也是人。”丁灵琳道:“只可惜那宝藏和秘笈的地点,吕公子也绝不会知道的。”吕迪承认。丁灵琳的眼睛发着光,道:“但我却知道,只有我知道。”吕迪道:“哦?”丁灵琳道:“这秘密我本不愿说出来的,但现在却已不能不说。”吕迪道:“为什么?”丁灵琳叹了口气,笑得仿佛已有点凄凉:“因为现在叶开已死了,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法子得到那宝藏的。”吕迪道:“所以你找我们来?”丁灵琳点点头:“我算来算去,天下的英雄豪杰,绝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两位。”吕迪只不过在听着,玉箫却在冷笑。丁灵琳道:“今天我请两位来,就为了要将这秘密告诉两位,因为……”吕迪突然又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告诉我。”丁灵琳怔了怔:“为什么?”吕迪淡淡道:“因为我不想知道。”丁灵琳怔住,笑容似已僵硬。吕迪道:“但我却知道一件事。”丁灵琳忍不住问:“什么事?”吕迪道:“假如有两个人同时知道这秘密,能活着走出去的,就必定只有一个。”丁灵琳却已笑不出了。吕迪却笑了笑:“那宝藏虽令人动心,但我却不想为了它和东海玉箫拼命。”玉箫道人忽然也笑了笑,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吕迪道:“道长也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玉箫道人道:“她不如你聪明。”吕迪道:“可是她也不太笨,而且很美。”玉箫道人道:“她总是喜欢自作聪明,我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吕迪微笑道:“世上的女人,又有几个不喜欢自作聪明?”玉箫道人目光钉子般盯在他脸上,冷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吕迪淡淡道:“我只不过在提醒道长,像她这样的女人,世上并不多。”玉箫道人不由自主看了丁灵琳两眼,眼睛里也不禁露出赞赏之色,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实在可惜。”吕迪道:“可惜?”玉箫道人道:“一柄剑若已有了缺口,你看不看得出?”吕迪点点头。玉箫道人道:“这女人已有了缺口。”吕迪道:“你看得出?”他当然明白玉箫道人的意思,丁灵琳和叶开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玉箫道人道:“我若看不出,她上次落在我手里,我已不会放过她。”吕迪也曾听说,郭嵩阳从不用有了缺口的剑,玉箫从不用有过男人的女人。他看着玉箫道人,不再开口,眼睛里又露出种讥刺的笑意。玉箫道人道:“你还不懂?”吕迪道:“我只不过在奇怪。”玉箫道人道:“奇怪什么?”吕迪道:“奇怪你为什么要选这张椅子坐下来?”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