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断!”他自恃鹰爪功已练到八九成火候,竟想将叶开五指折断。叶开的手指当然没有断。戴高岗忽然觉得对方手指上的力量竟远比他更强十倍。只要一用力,他的五根手指反而就要被折断。——飞刀本是用指力发出的,若没有强劲的指力,怎么能发得出那无坚不摧的飞刀。戴高岗脸色变了,额上已冒出黄豆般的冷汗。可是叶开也并没有用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你拗断过几个人的手指了?”戴高岗咬着牙,不敢开口。叶开道:“你下次要拗断别人的手指时,最好想想此时此刻。”他突然松开手,扭头就走。那一直背负着双手,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年轻人忽然道:“请留步。”叶开停下:“你有五百两银子借给我?”这年轻人笑了笑,反问道:“朋友尊姓?”叶开道:“叶。”
年轻人道:“树叶的叶?”叶开点点头。年轻人凝视着他,道:“叶开?”叶开又点点头,道:“不错,开心的开。”戴高岗悚然动容,道:“阁下就是叶开?”叶开道:“正是。”戴高岗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阁下为何不早说?”叶开淡淡道:“我并不是来‘打秋风’的,只不过是来借而已,而且只借三天。”戴高岗道:“五百两已够?”叶开道:“我只不过想买两口棺材。”戴高岗不敢再问,后面已有个机警的账房送来了五百两银票。“请收下。”叶开并不客气,韩贞的丧事固然要办,伊夜哭的尸体也要收殓。他并不是那种杀了人后就不管的人,他需要这笔钱。前倨后恭的戴高岗又在问:“阁下刚才是说有两件事的。”叶开道:“我还要打听一个人。”戴高岗道:“谁?”叶开道:“吕迪,‘白衣剑客’吕迪。”戴高岗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叶开道:“据说他已到了长安,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那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道:“就在这里。”这年轻人态度很斯文,长得很秀气,身上果然穿着件雪白的长袍,目光闪动间,带着种说不出的冷漠高傲之意。叶开终于看清了他。“你就是吕迪?”“是!”叶开解开了左手提着的黄布包袱,取出了那柄剑,反手捏住剑尖,递了过去。“你认不认得这柄剑?”吕迪只看了一眼:“这是武当的松纹剑。”叶开道:“是不是只有武当弟子才能用这柄剑?”吕迪道:“是。”叶开道:“你是不是武当弟子?”吕迪道:“是。”叶开道:“这是不是你的剑?”吕迪道:“不是。”叶开道:“你的剑呢?”吕迪傲然道:“我近年已不用剑。”叶开道:“用手?”吕迪一直背着双手,冷冷道:“不错,有些人的手,也一样是利器。”叶开道:“可是你若要从窗外杀人,还是得用剑。”吕迪皱了皱眉,好像听不懂这句话。叶开道:“因为你的手不够长。”吕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开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吕迪道:“你是说,我用这柄剑杀了人?”叶开道:“你不承认?”吕迪道:“我杀了谁?”叶开道:“你杀人从不问对方的名字?”吕迪道:“现在我正在问。”叶开道:“他姓韩,叫韩贞。”“韩贞?”吕迪回过头问戴高岗,“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戴高岗点点头,道:“他是卫天鹏的智囊,别人都叫他铁锥子。”吕迪目中露出了轻蔑之色,转向叶开:“这铁锥子是你的什么人?”叶开道:“是我的朋友。”吕迪道:“你想替他复仇?”叶开道:“不错。”“你认为是我杀了他的?”叶开道:“是不是?”吕迪傲然道:“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这种人莫说只杀了一个,就算杀了十个八个,也不妨一起算在我账上。”叶开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吕迪道:“是个不怕别人来找我麻烦的人,等你的伤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复仇。”叶开道:“那倒不必。”吕迪道:“不必?”叶开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