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3)

秀一,康连城那具没有了头颅的尸身就摆在一旁。许亮手中正摆弄着一颗已经腐烂得看不清面目的人头,韦若昭只瞥了一眼便急忙侧过头去,捂住嘴,低声道:“怎么刚过了两天,这人头就已经面目全非了?”“水泡日晒,没长蛆就不错了。”许亮一边干活一边回答。李秀一这时哼了一声。“就这样的一颗人头,还花了庾大人一百缗呢!长安的金吾卫真比我们洛阳黑多了。”庾瓒听了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愤愤然道:“他妈的郭歪嘴趁火打劫!一百缗,都够打一颗金人头的了。”独孤仲平不禁面露微笑。“庾大人,李兄可是已经替你省了,你仔细想想,他就是要得再多你也得给,你的人头总比金人头还值钱吧?”

庾瓒知道独孤仲平说得在理,这个案子如果不能顺利勘破,事关两国邦交,他也很可能被朝廷当作替罪羊,想到这儿,庾瓒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戴尔斯一脸疑惑。“他脸上怎么好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许亮嘿嘿笑了。“怎么不啃?放生池里有什么,就被什么啃过,乌龟王八,鲤鱼青蛙,你们以为它们都是只吃水草的良善之辈?”庾瓒、韦若昭以及戴尔斯顿时被许亮这话弄得一阵反胃,独孤仲平也摇头叹气,道:“老许,你这一张臭嘴,就不能少说点话?”“我为什么要少说?你们觉着恶心就可以躲了,我怎么办?他活着的时候到处风流快活,死了还要老子忍着臭,趴在这儿伺候他,老子再不唠叨两句,还不憋死了?”“好好,你说,你说!”庾瓒朝戴尔斯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于是来到一旁。“副使大人,您看,现在这人头也找到了,案情总算是进了一步……”戴尔斯却不买庾瓒的账,道:“不,这颗人头已经看不出面目,也许不是正使大人的呢。”庾瓒急于结案,忙赔笑道:“那不是被放生池里的那些畜生咬的吗?头发胡子总能看出是个胡人嘛!正使大人刚遇害,就有一颗胡人男子的头出现在放生池里,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不是他还能是谁?”戴尔斯还是不停地摇头。“这样我可不敢就认定是正使大人,你还是先找到这扔人头的嫌犯再说吧。”“人头有了,嫌犯肯定跑不了,我的意思是先把这人头与那尸首缝了,还正使大人一个全尸啊!”“不可!”戴尔斯却打定了主意,坚决得很,“真凶抓到前,这些都是证据,谁也不能乱动!”独孤仲平这时凑近戴尔斯,低声道:“副使大人,其实别说这人头面目不清,就算看得清楚,要确认这人头确是长在那尸首上的,也不能光凭相貌。关键是要看伤口的痕迹。”戴尔斯听了这话不禁转头仔细看了看独孤仲平,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独孤仲平只一笑。“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吗,副使大人不记得了?”戴尔斯想了想点点头。“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和正使大人下棋的那个独孤……”“独孤先生是我右金吾卫衙门里专出凶案现场的画师,查案子也很有见地的。”庾瓒忍不住自豪地插嘴道。独孤仲平作谦虚状,笑道:“这位许仵作可是行里的高手,他要是说整理尸首勘查死因排第二,整个大唐也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他说着朝许亮使了个眼色,“老许,查清了没有?这人头和尸体的伤口合得上合不上?”“应该相合,刀口像是谷大厨那把厨刀留下的。”戴尔斯还有些不相信。“真的?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副使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就先不缝合,存在这冰窖里,以备随时查验也可。但这起码说明,就算酒店中的这些人还不能彻底脱了嫌疑,谋杀康连城正使的主犯,也是个外人,人头是被他携带而去,扔在东市放生池里的。”独孤仲平道,“既然你们这两天在酒店中这些人里查不出嫌犯,我们不如把精力放在外面,也好让大家都放松一下?”戴尔斯犹豫半天,看看独孤仲平,又看看庾瓒,终于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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