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的曲子了。</p>
上到练习曲，下至奏鸣曲。</p>
皆能运筹帷幄。</p>
“顾老师，大恩不以回报的。”</p>
顾言之看着她油嘴滑舌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p>
“大恩，不是应该……”</p>
顾言之低下头映入喻书眠的眼中。</p>
指尖的音符停止了流动，剩下微风中两双澈净明通的眸子。</p>
“应该什么？”</p>
喻书眠追问。</p>
【大恩应以身相许。】</p>
顾言之心中戏谑的笑了一下，便作罢。</p>
“伺候好就成。”</p>
顾言之起身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p>
“真当自己是顾少爷啊！”</p>
顾言之在前面走，喻书眠在后面追。</p>
二零一一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落在小胡同院子里的梧桐树上。</p>
堆积的雪似棉花挂在枝头。</p>
墙头斜下的一株粉白山茶花在寒风中摇曳。</p>
“顾言之，新年快乐！”</p>
喻书眠跑到小胡同的公用电话给顾言之拨响了新年的第一声祝福。</p>
顾言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p>
回了一句“喻书眠，新年快乐！”</p>
喻书眠笑了，那山茶花也跟着笑了，开得更加清艳。</p>
“你在姥爷家吗？”</p>
“嗯。”</p>
电话那头足足憋了半分钟才有了回应。</p>
“那你能下来吗？”</p>
喻书眠小心的祈求似的。</p>
“好。”</p>
顾言之挂断电话，围了一条红色流苏围巾方才满怀期待的奔下楼去。</p>
漫天飞雪，少女的头上落了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p>
她站在那里，满心期待等他来。</p>
极冷的天，手心却因紧张出了微汗。</p>
顾言之就如飞雪中的千万星光，撑开了这寒冷的腊冬。</p>
“有什么事吗？”</p>
顾言之见她的鼻尖被冻得微红，便取了脖子上的围巾替她围上。</p>
喻书眠闻到了顾言之身上隐约的茉莉香味。</p>
顾言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喻书眠的脖子和脸上。</p>
引得她心中一阵骚动，青涩微甜错综交杂。</p>
这一次的距离，是离他最近的。</p>
“这个送给你。”</p>
喻书眠从兜里取出一个挂饰放在顾言之的手心上。</p>
挂饰上是一小窜柿子，看着玲玲剔透。</p>
“顾言之，祝你柿柿顺意，平安喜乐。”</p>
少女笑起来，两个浅浅的梨涡摄兮魂与。</p>
甜进了顾言之的心。</p>
“谢谢。”</p>
这是他新年里收到最开心的礼物，也是第一份。</p>
那窜柿子，从此以后便一直挂在顾言之的书包上。</p>
他走到哪儿带到哪儿。</p>
整整十年。</p>
二零一二年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