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暂时封闭起来。陪她坐在阳台上赏月,吹风。
将她搂在怀里,傅明时竟觉得如此幸福,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底涌起巨大的满足感。
夜风带着些许的凉意,沈南絮微微眯了眯眼睛。见楼下花园里的花朵在风中摇来晃去,觉得也颇有些意思。
便用下巴指了指下面,一边说:“你见那株三角梅,此前开的何等艳丽,藤杆爬满了这整个架子。可这寒冷的风一吹,盛极过后,便也是衰亡。”
傅明时知道她在暗喻些什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拨着她的秀发。
“再说那花朵,虽说免不了枯萎败落的命运,却又是件零落成泥碾作尘,来护花的好事。”沈南絮讲到这里,眼里竟有了些许湿意。眼泪慢慢盈了一眶,映出了天上弯弯的月亮,煞是清美。
她忍了忍,又继续说:“有了那些花泥,来年了,花才能开的更艳了,藤条也更粗了,枝丫也更多了。那才是个好景象啊!”
此时却又完全忍不住,转过头去,埋在傅明时怀里大哭了起来。傅明时心疼她,道:“我全然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是福是祸终究是我的选择罢了,你又何必伤心至此。”一边在她发顶,轻轻烙下一吻。
沈南絮哭出的眼泪又被傅明时的衣服给吸进去,如此,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流了多少泪。听他这样讲,便抽噎着说:“我竟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了,难免有些颠三倒四。”
顿了顿,平息了哭泣。才用平稳的嗓子,继续说:“我想说,这保守党盛极又不通民意,更是为害国体,盛极过后必然是衰落。所以此事成功率极大。”
“我又想说,深知这革命大事,变大变好。必然少不了这成片的花朵往泥里去,我深知这些牺牲是值得,可私心之下,又怎么舍得去当这花泥。我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疼万分。”
傅明时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果然已经凉透了,遂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轻轻尝了尝温度,才递到她嘴前。
一边小心翼翼喂着她喝水,一边讲:“莫要担心了,我自然会好好护好自己的。形势没有那么严峻,我在这之中的位置,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子罢了,哪里参与得到革命的核心中去。”
傅明时见她为自己思虑颇多,就想着让她少些焦虑。反正她也从未管过自己政治上的事,遂只将自己的处境轻描淡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