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乌三道了一句:“多谢引路,乌三兄弟路上小心。”
乌三挥了挥爪,跑了。
白姬、元曜、离奴循着虚弱的哀嚎声往前走去,在转过一丛半人高的荒草时,他们看见了一辆翻倒的马车。马车旁边不远的地方,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被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周围没有人,只有这名被吊在树上的男子,并没有看见乌大所说的被水獭妖附身的女人。
冬夜寒冷,风刀如冰,男子浑身赤裸,被一根藤蔓绑住吊着。他的身上被野兽的利爪抓出了数道伤口,血肉翻卷,猩红满地。
虽然伤重,但男子还没死,还在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哀嚎声。
元曜心善,一看见这情形,顿生怜悯与悲伤。他顾不得许多,急忙向男子跑去,打算把他放下来。
离奴左右看了看,发现确实没人,就走去帮元曜。
白姬静静地站在,侧耳倾听夜风中传来的各种声音。
元曜、离奴把男子放下。
元曜仔细一看男子的脸,不由得惊道:“这不是三冬阁的管事吗?!”
那管事看清了白姬、元曜,虚弱地道:“救救我……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姬看了一眼管事的伤势,道:“放心吧,你这些都是皮外伤,死不了。”
元曜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管事恐惧地道:“是夫人……下午,你们走后,我就叫人备马车,准备去庄院找主人商量夫人的事。等我忙完店里的事,出城时已经是傍晚以后了。马车在山路上行驶,车夫在赶车,我坐在车里,夫人突然就从我背后冒出来了。夫人被妖邪附体,力大无穷,嘴里长出獠牙,指甲有一尺长,吓死人了。夫人一口咬向我的脖子,我偏头躲开,被咬中了肩膀。夫人又去攻击车夫,马车就翻了。车夫吓跑了,马也吓跑了。我被夫人抓住,被扒掉衣服,吊了起来。夫人口中喃喃念着复仇什么的,说要剥掉我的皮,剔开我的骨与肉,我吓得苦苦求饶。夫人失了神智,不念主仆情分,在我身上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疼得我死去活来。我以为今夜必死无疑,但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划了一半,突然就丢下我走了。”
白姬道:“虞夫人为什么突然走了?”
管事道:“不知道,好像是听见什么了,她突然停手,然后转身走了。”
白姬道:“虞夫人走了多久了?”
&;=&;&;&;管事虚弱地道:“我被吊在树上,浑身疼痛,感觉度日如年,说不清楚她走了多久了……”
夜风呜咽,林木沙沙作响。
白姬似乎听见了什么,喃喃道:“……鬼王怎么也来了?今夜这荒山野岭真热闹。”
管事瑟瑟发抖地道:“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又回来?得赶紧离开这儿,你们能带我去三冬庄院吗?这儿离庄院不远,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我好冷,好疼啊……庄院里有火炉,热水、伤药……”
元曜怕吓到管事,不敢告诉他三冬庄院现在的情形。
白姬环顾四周,道:“你伤成这样,不宜挪动,我们三个人没办法扶你去庄院。这样吧,那马车旁边还算挡风,我们把你扶过去,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们去庄院叫几个人手来抬你。”
元曜冷汗,那三冬庄院里现在哪里还有人?
管事摇头道:“不要把我留在这里,夫人又回来杀我怎么办?”
白姬道:“你放心吧,我大概猜到虞夫人去哪里了,她不会回来的。”
也许是白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