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正在上涨,滂沱河的鱼儿最先察觉到这件事。
由于流体本身的粘性和内部阻力,奔涌的河水离开堤坝不过一公里,浪头就已经几乎看不见。
但是毫无疑问滂沱河的水位在上涨&;&;以一种非常不起眼的方式。
&;看!那颜!看那些鱼!&r;
泰赤瞪着眼睛,河道里像是气泡一样的东西不断出现。
暗流搅起了河底的淤泥,逼得冬季原本蛰伏在深水区的鱼儿不断上浮换气。
特尔敦人缺乏标志物和水文数据,令他们难以判断情况,水位上涨究竟是正常波动,还是&p;&p;
&;你说两腿人筑了水坝?&r;泰赤沉着脸,喝问另一名部下:&;为何你等未曾发现?&r;
被叱问的红翎羽百口莫辩:&;那颜,上游百公里都被子弟们细细翻检过,确实没有找到水坝的踪影!&r;
&;住口!&r;泰赤大吼:&;那涨水难道还是因为两腿人朝河里撒尿吗?!&r;
&;那颜&p;&p;&r;红翎羽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既然两腿人能一夜筑城,说不定&p;&p;&r;
对方话音未落,泰赤已经狠狠一鞭抡在对方脸上:&;住口!&r;
红翎羽结结实实吃到一鞭子,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左膝跪地,不敢再多言语。
如果想凭借河水的冲击力破敌,水坝的位置自然是离敌人越近越好。然而离得越近,水坝也就越容易暴露。
两者取舍,温特斯最终拍板在上游八十公里处筑坝,拦截汇清河的河水。
如此远的距离,等水坝释放出的河水流到下游,已经是只有暗流、不见浪头。
牺牲冲击力,换来的是隐蔽和突然性。
作为滂沱河的支流,汇清河的河道位于滂沱河北侧。
换而言之,对于在南岸掳掠的特尔敦人而言,汇清河是一条藏在滂沱河背后里面的&;隐形之河&r;。
原本能容四马并行的峡谷侧道,眼看着收窄成仅能两马通行的狭路。
如果滂沱河水位继续上涨下去,这条通道必将恢复到仅能容一人行走的小径。
更坏的消息接踵而来:两腿人夺取了徒涉场,击溃了留守峡谷入口的后卫,正在修筑新的拦马墙,看样子是要把特尔敦部的后路彻底截断。
事已至此,泰赤也知道中了圈套。
&;一夜筑城?一夜筑坝?&r;泰赤脸色铁青,瞋目裂眦,反而止不住发笑:&;两腿人的头领以为我是蛮牛蠢驴!他给你我划了道路,你我就要乖乖的走?!&r;
&;可否让子弟们先掉头?&r;一名老成青翎羽小心翼翼请求:&;兔子也知道多留几条暗道。至少先夺回峡谷出口,守住退路,再行前突?&r;
&;呔!哪里还来得及?!&r;泰赤的儿子怒不可遏:&;这小道还没有绊索宽!子弟们哪里施展得开?如今的办法,只有骑上快马,奋力向前,从峡谷另一头冲杀出去!&r;
&;往前冲杀!&r;泰赤捋直马鞭,不容反驳地定议:&;去&;回曲河&r;边,到了河边就有办法!&r;
&;可是?&r;那老成青翎羽不甘心。
&;什么可是?!&r;泰赤瞪着眼睛直视对方:&;我已说过,到了河边就有办法!&r;
[注:特尔敦人口中的&;回曲河&r;即帕拉图人口中的&;大角河&r;]
见大那颜如此说,其他特尔敦首领皆抚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