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下意识用地图挡住羊皮纸,起身敬礼。
杰士卡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站在帐篷门口,语气如往常般冷峻:&;塞克勒要见你。&r;
&;塞克勒将军?&r;温特斯一愣。
杰士卡微微点了点头。
&;我收拾一下,这就去。&r;温特斯从地图下抽出满是字迹的羊皮纸,对折两次,装进一个四方的小木匣里。
少尉打开木匣的时候,杰士卡看到匣中是成沓的对折羊皮纸,整整齐齐地装着。
温特斯跟着中校,两人走向军营中央的总部。
&;塞克勒人不错,不用紧张。&r;杰士卡中校说。
温特斯点头应是。
&;可能是要问你战术方面的事情,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塞克勒喜欢能抓住重点的人,最好少说废话,要简洁。&r;
&;谢谢长官。&r;
中校轻哼了一声,似乎对这声&;谢谢&r;无感。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杰士卡突然开口问:&;你刚才在写什么?当然&p;&p;不想说也可以。&r;
&;给家人写信。&r;
&;家人。&r;独眼的中校咀嚼着这个词语:&;这个鬼地方,写了也寄不出去。&r;
&;寄不出去,但还是写。&r;
中校又是一声轻哼。
在一顶宽敞的大帐中,温特斯见到了塞克勒准将。
与帐篷本身的尺寸相比,帐篷内的风格堪称寒酸。一床、一书桌、一衣架,仅此而已。
塞克勒将军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个板凳。看来他是拿板凳当餐桌,正在吃晚餐。
板凳上摆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一些糊糊。
温特斯进入帐篷时,塞克勒准将左手捏着腌黄瓜,右手正拿着面包蘸糊糊吃。
只看这副模样,他一点也不像手握重兵的大将,倒像刚在田里干完活回家的农夫。
帕拉图军官普遍讲排场,追求奢华的东西:绣金的束腰、丝绸的马衣、珠光宝气的佩剑、整套的陶瓷餐具&p;&p;
尤其是骑兵军官,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的漂亮极了,甚至有些过于花枝招展。
对于这种倾向,有刻薄的维内塔评论家如此总结:&;帕拉图人总是生活在匮乏中,所以对于难得拥有什么足够东西的帕拉图人来说,&;足够&r;就意味着比其他任何人都多。&r;
只是一秒钟,温特斯对于塞克勒便有了感性判断:如果这不是一个圣人,那就是一个伪人,总之不是一般人。
准将倒是很随和:&;先生们,自己找地方坐。&r;
说是找地方坐,可帐篷里连一个多余的板凳也没有。
杰士卡中校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到准将的床上。而少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好。
&;人我带来了。&r;杰士卡一努嘴:&;他就是温特斯&;蒙塔涅,那些壕沟都是他带人挖的。&r;
温特斯原本以为中校只对下属不冷不热,没想到他和准将说话也是一个语气。
塞克勒咬了一口面包,看向温特斯:&;蒙塔涅少尉?&r;
&;是。&r;温特斯靴跟靠拢。
&;我知道你们委屈,你们不能回家,是我们对不起你们。&r;塞克勒准将诚恳地说:&;我向你承诺,这一仗结束,我立刻安排你们返回维内塔。&r;
温特斯有了点不好的预感:&;谢谢将军。&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