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面前皆蝼蚁,这一点刀疤汉子最明白不过了。
“小人生性愚钝,惊扰了仙姑,是打是罚任凭仙姑发落。”刀疤汉子扔下单刀,双膝跪地。
刀疤汉子认罪态度不错,宫装少女面色稍霁,正要训斥他一番,了结这桩公案。韩石虎不干了,他丢失一条左臂不说,当场还死了三名船员,让他回去怎么跟东家交待?
韩石虎刚包扎完伤口,强忍疼痛上前一步,道:“仙姑,你别听他胡扯,像他们这种穷凶极恶之人,你今天饶他一命,明天他照样烧杀抢掠,不知又有多少人葬送到他们手下。”
韩石虎当面捅刀子,而且这一刀捅的挺狠。刀疤汉子瞪了他一眼,暗道狗东西,老子早晚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仇不能不报,恨不能不消,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韩石虎大眼皮一耷拉,只当没看着。
韩石虎的话有道理,宫装少女面色一寒。刀疤汉子身子一哆嗦,急忙道:“仙姑,小人愿对天立誓,只要你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不为非作歹。”
宫装少女刚要出手,听到他的话又犹豫了一下。韩石虎在旁边看着她呢,立刻道:“仙姑,誓言就是牙疼咒而已,试问天下有哪一条狗能改了吃屎?”
话糙理不糙,纵虎为患的道理,宫装少女岂能不明白。宫装少女银牙一咬,厉声道:“杀人偿命是天下至理。今日任凭你说出花来,也难逃一死。”
宫装少女心生杀机,刀疤汉子嘴角抽畜了几下,不由自主向身后的小船上盯了两眼。
宫装少女说动手就动手,短剑银光一闪,向水盗们横扫过去。修士面前凡人焉有反抗之力。明知这是一面倒的屠戮,刀疤汉子抽身躲在了同伙背后。
几声惨叫过后,三名水盗身首异处,而后短剑一个盘旋向刀疤汉子颈间抹去。眼看刀疤汉子就要身首异处。就在这一瞬间,一柄长刀自天而降,叮的一声将小剑崩飞了出去。
宫装少女一怔,原来这群水盗背后有修士做后盾,怪不得这般穷凶极恶。
小船上人影晃动,一位白面男子自船舱中一步跨出。此人四旬左右年纪,鹰钩鼻子,三角眼,白惨惨白地一张脸上黑气缭绕。白面男子御风而行,轻飘飘地落在船头上。
宫装少女神识一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来人竟是玄引期六层顶峰修士。这下子可惹麻烦了,宫装少女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也已敲起了边鼓。
沈寇耷拉着脑袋站在船员们身后。其实水盗中雪藏了一位修士,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面男子负手而立望着面前的宫装少女,暗道这个小妞长的还真不赖,弄回去当压寨夫人准差不了。宫装少女见他目光淫荡,便知在打鬼主意,当即心中一紧。
“本仙子是荆州楚家之人,敢问道友怎么称呼?”宫装冷声道。
楚家是荆州著名的修真家族,据说族中有三位筑基修士坐镇,地位显赫。提起荆州楚家,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白面男子略一犹豫,而后眼珠子一翻,道:“荆州楚家是干嘛的,卖豆腐脑还是大碗茶?”
宫装少女倒也机警,沈寇正想夸她一句。听到白面男子的话,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笑喷了。
碰上吃生米的了。宫装少女面色一变,道:“你即是修道之人,就应谨守本分,一心追求大道,因何与盗匪勾结,干抢劫杀人的勾当?”
“修士也要吃饭穿衣,享受人间至乐。”白面男子嘿嘿一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有些修士自知大道无望,就想享几年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