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善变的总裁大人
市场总监气得跳脚，“何锐锐，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锐锐躬着身，手里还端着空了的茶杯。
“何经理——”姜胭惊诧出声。
何锐锐朝姜胭扯了扯唇，躬身上前替市场总监擦拭衣袖，“刘总对不住，是我手抖没端稳。”
市场总监恶狠狠地一甩手，毫不给面子地将自己的衣服从何锐锐手里抽走。
姜胭眉头微蹙。
何锐锐年纪比市场总监大，资历也更老。
在她记忆里，这位人事经理职权上只比市场总监低一级，年龄资历都摆在那儿，怎会容忍对方如此羞辱？
没等细想，市场总监的嘲讽又劈头盖脸砸下来：“端茶倒水都干不利索，活该五十多了还被降职！”
姜胭一怔，下意识看向何锐锐：“何经理，你被降职了？”
何锐锐面皮涨红，尴尬道：“你离职后没多久，我工作上……也出了点岔子，就被降了职。”
他清了清喉咙，语气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还好，公司念在我干了快三十年，职位虽然降了，补贴……还按以前的给。”
“嗤！”市场总监嗤笑更甚，“一把年纪，做事不灵光，又不像我们这些中流砥柱深得老板器重，降职是早晚的事！要我说，周总还是太心软，不中用的老狗，就该像对付姜助理那样，直接扫地出门！”
他斜睨着姜胭，那股看得见吃不着的邪火直往上蹿，“只不过何锐锐，你一个大老爷们，可没姜助理那豁得出去的本事，能张开腿找个下家吧？像你这种老梆子，就算卖屁股，恐怕周总也……”
“我怎么样？”
四个字，却又如平地一声惊雷。
周镇廷一身戗驳领枪灰色西装，清俊挺拔地站在会议室门口。
方才的话悉数听进耳朵里，眼神凉浸浸的，全是寒气。
“周……周总……”市场总监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第一，我叫周镇廷，不叫周周总，”周镇廷凤眼眯了眯，薄唇含笑，“第二，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你口中所说的何锐锐，对着我，恐怕如何？”
周镇廷信步而入。
在路过姜胭的时候，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几不可察般地扫过她的脸颊，又迅速移开，仿佛从未停留。
他一本正经地坐在主位上，凉凉勾唇，“怎么不继续说了？”
枪灰色西服衬得他愈发清绝冷冽，目光如寒冬深夜下的汹涌海面。偌大的会议室明明坐满了人，此刻却死寂一片，除了姜胭，其余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周镇廷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回面无人色的市场总监身上：“既然你连我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我想也没必要留你在公司浪费资源了。”
他转向何锐锐，抬手示意：“何锐锐，他的辞退手续，你去办。”
何锐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啊？”了一声。
还是姜胭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何锐锐才猛地惊醒，声音都带着点抖：“是！明白！我一定处理妥当，周总！”
尽管开场闹得极不愉快，但有周镇廷坐镇，后续进程竟出乎意料地顺利。
整场会议几乎成了姜胭的主场。
其实她阐述的内容与昨日恒生代表所言并无二致，但她深谙周氏的习惯与风险偏好，措辞句句直击周氏痛点。
众人心知这是恒生在争取利益，却无人敢在周镇廷的注视下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