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全歼于此的!我们总有人能逃得出去,只要逃出去哪怕一千人,我们就有机会,重新掌握草原!三山人早晚会离开,草原,早晚还是属于我们的!”
靳无敌一指靳尚,道:“我若死了,左贤王便是我草原之主!左贤王若死了,右贤王便是我草原之主!依次往下,生者,就是承担光复我草原荣华之人!”
火把之下,靳无敌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明天一早,将所有能吃的都拿出来,让儿郎们吃一顿饱饭。山窟中的财宝,任由大家拿取,谁能揣多少揣多少,一旦杀出去,这就是我们招兵买马的本钱!现在,各自回去,整肃本部,破晓时分,下山!”
众头领没有人说话,一种悲壮的气氛充溢了全场。
他们向靳无敌默默地抚胸施礼,然后默默地向外走去。
右贤王紫叱拔默默地跟在靳尚身后,似乎心事重重地忘了方向,靳尚向岔路走开了,紫叱拔竟也跟了过去,全然没有发现这是回他所部的道路。
走在更后边的右谷蠡王赤哲奴邺忍不住轻唤了一声:“紫叱拔大人,这边……”
紫叱拔充耳不闻,依然心事重重地跟在靳尚后边,赤哲奴邺还要呼唤,脚跟突然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扭头一看,却见左谷蠡王佑阿帕尔加向他使了个眼色,赤哲奴邺忽地憬然,立即闭上了嘴巴。
已经走开一些的左大将希加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微妙的一幕,马上低声唤道:“几位,且住!”
几位大将、都尉、大当户、骨都侯都站住脚步,向他看来。希加左大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看,我们且不忙着回去,不妨,在此听一听消息。”
其中一个鲁莽些地问道:“不是明日一早下山么?还听什么消息?”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俱都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
走进大帐的时候,因为刚饮了酒,杨瀚和李淑贤脸上都还带着几分兴奋之意。
杨瀚道:“随便坐,不必拘束。”
李淑贤狂士风范,因为喝了酒,毫无掩饰,便也不推辞,瞧见地上一张熊皮,硝制的毛绒绒的甚是舒坦,便脱了靴子,连袜子都解了扔在一边,赤着双脚踏上去,一屁股坐下,极舒坦地歪了身子,一手支着下巴。
杨瀚解下了外袍,往帐壁上一挂,挨着被褥,也坐下来,双手扶膝,因为饮酒和舞蹈,呼吸和心跳仍有些快。
“征服南秦草原,李淑贤,你为首功!”
杨瀚沉声道:“你的才学,寡人已看在眼中,要大用你。”
李淑贤情不自禁地坐直了些,以掩心中的激动。
杨瀚道:“这草原上,接下来已经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了。草原之上,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去做过多的经营。莫雕氏倒还乖巧,兼之年纪大了,难生野心,我打算交给她来处理,至少二十年内,草原难生事端,这,也就给了寡人时间。”
李淑贤缓缓点头,眼下情形,确是如此。杨瀚的安排,已经是目下所能做出的最好安排。
杨瀚道:“但,大军既然来了,又挟大胜之锐,寡人想,不如直取孟国,免得劳师往返,多费功夫。”
李淑贤眉头一挑,道:“大王想让臣重施故伎,再行计于孟国?”
杨瀚摇头:“孟国不比南秦草莽,你去了,没有几年功夫立足,发挥不了作用的。寡人想派你回京城去,草原上,掳去的民众不下十万,这些人,都需要好生安顿下来,才能成为寡人的助力,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