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干的橘子皮般的皱纹，更生满了老人斑。一双眼睛，仍旧睁着，看着庄有德，复杂而又暗淡。卫西风的身体里，精纯的元气，正流散进天地里，从天地中来，到天地中去，生命气息，正在远离。“……师兄……我们两个的样子……现在更像了，更像一对兄弟了。”卫西风陡然开口，声音苍老虚弱到令人心疼，一双眼睛里，却是浮现出了笑意来。
庄有德听的也是一笑，一双老眼，却是瞬间红了起来。两人同样的发黄的白发，满面的皱纹和老人斑，不过庄有德只是样子老，依旧在精气神的颠峰状态。“……我死之后……请你带着师傅的梦想……带是师妹的梦想……带着我的梦想……继续向前闯……别跟我一样掉队……别让小辈们笑话……”卫西风断断续续再道。听到这里，庄有德眼中，热泪开始滚滚而下，嘴角却还要扯出一个笑意来。“哪个小辈敢笑话我，敢笑话你，老夫揭了他的皮去！”卫西风听的也笑了起来。这一笑，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精神了几分。“见到骏眉和小慢，不必跟他们说太多，我这一生，虽然止步于此，但没有什么可伤感的，更不需要人同情。”卫西风又道，话语连贯起来，亦硬气起来，眉宇之间，依稀浮现出当年那位南乘仙国大剑修的硬汉风采。庄有德微微点头。“……师兄，请你也出去吧……半个时辰后，你再进来……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老死那一刻的样子。”卫西风幽幽再道。“……好！”庄有德沉默了一下，点头答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转身而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个时辰后，太熙山上，哀歌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