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 8)

小说:星河 作者:盖伊·加夫里尔·凯

中大为惊恐。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大罪啊!首先槐者,鬼木也,本就是半树半精魅的东西;其次,还是从人家祖坟里连根拔起的?这可是辱没先祖、亵渎鬼神的罪过啊。如果槐树真有那么老,那他们或许还——可能已经——动了人家的祖坟!不管这是哪个望族,这棵树上必然缠着怨鬼,要把这样一棵树送到官家的御花园里?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官家问:“是谁家的祖坟?”他的样子可怕得让人看都不敢看一眼。谁都知道,“艮岳”在官家看来至为神圣。任待燕答:“是沈家,陛下一定认得。所有人都认得。当年沈皋将军曾以安西都护府左都护之职统兵镇守一方。陛下,沈将军就葬在那棵树下。沈将军的一个儿子也葬在那里,他曾是某位尚书的重要幕僚。而将军的另一个儿子则侍奉过一位皇帝,还当过他的先生,并且以诗才和——”“宝马,”官家接口道,语气轻柔得让人发毛,“而名重天下。是沈泰?”任待燕一低头。“正是沈泰。陛下,他的坟也在那棵树下,受它荫蔽。还有他的发妻、他的几个儿子。沈家许多儿孙媳妇都埋在那里。此外,沈家祖坟还竖有一座碑,纪念沈泰的妹妹因为她没有归葬祖坟,而是——”“和申祖皇帝一起葬在了新安以北。”“陛下圣明。”

“要运来这里、运来‘艮岳’的,就是这棵树?”那禁军没说话,卢马看见他只是又一低头,以示肯定。官家吸了口气。再不懂察言观色的人——卢马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也明白,官家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了。卢马心想,身为皇帝可用不着掩饰自己的情绪。官家扭过头,看着太宰——和太宰身边的人。“邬太尉,你来解释。”看样子,邬童的镇定和泰然也有其限度。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陛下,陛下!奴婢不知呀!奴——”“你刚才还说所有报告都审阅过。”又是一阵沉寂。这沉寂中还包含着一种劫数难逃的感觉。“就算……就算这样!奴婢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怎么会……奴婢一定严惩那些渎职之人。一定严惩不贷!陛下和厚!奴婢这就将那古槐运回……”如果让卢马来选,“和厚”可不是个合适的字眼。与卢马同样年轻的任待燕,虽然品级不高,却转过身来,看向太监。“厄里噶亚战败,你也是归咎于别人。”他说。见没人回应,他接着说:“军中奖罚有度,若是战斗失利,辜负陛下,叫百姓受戮,就该问罪主将。”卢马和叔叔先是渡海北上,然后深入内陆,与阿尔泰人接洽,又返回奇台,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卢马和叔叔有大把的时间一起聊天。卢超十分健谈,并且愿意和侄儿分享自己毕生的智慧。他告诉侄儿,入朝做官能让人有一种不辱使命的感觉:既有对奇台的,也有对后辈子孙的。这是卓门最重要的传统。叔叔还说,在汉金,人们围在官家身边,汲汲于功名利禄,那场面有时会非常精彩和有趣。也会非常恐怖和惨烈。他又补充道。卢马看着官家扭过头,眼神冰冷地等着太宰,心想这正是一幕恐怖的场景。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寇赈和邬童是一起飞黄腾达的。直到这会儿,飞黄腾达的代价实在太重了。卢马没想到,自己居然可怜起寇赈来。可是此刻这人一会儿看看邬童,一会儿又慢慢转头看看殿前侍卫,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卢马心想,如果有谁看见眼前这一幕却无动于衷,那他一定是个铁石心肠,而且毫无教养——一定是个番子。也许,正是这份恻隐之心,让他不能见容于这大殿,不能见容与这世上。“来人,把邬太尉拿下。”太宰声音扭曲地叫道,“把他投入大牢,好叫陛下遂意。”“遂意”也不是个合适的字眼。卢马一边想,一边垂下眼睛,再也没抬起来。众人在城南提刑大人的家里。任待燕不等主人倒酒,就自己走过屋子,抓起酒壶满饮三杯。王黻银喜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友情链接: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站点地图xml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vonsh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script charset="UTF-8" src="/static/js/m.j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