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是要求名得名、求利得利、求权得权的。冒飞劫掺和我们,一看便知另有企图,我早想把派里的奸细敲出底儿来,又怎能轻举妄动……本来嘛,我名字里也有‘起义’二字,简直道明了嘛:只是没人察觉而已。”
关贫贱不禁失声道:“你……你早就知道青城里的奸细是谁?以及……以及今晚这场……这场……”
滕起义说道:“我只知有奸细,不知是谁。我只知道青城想向朝廷靠拢,其中以魏消闲策动密告白莲教起义之事,而平家庄的人为报青云谱、石钟山之仇及替白莲教消灭密告者,所以设下这场鸿门宴,偏生冒大飙也想从中坐收渔人之利,来个对叛徒及墙头草一网打尽,所以便宜了我,达成了三个任务:第一,灭青城,以身担重任,引导青城助义军;第二,灭石钟山、青云谱、平家庄;第三,除去白莲教死敌冒大飙。……而都给我做到了。”说罢连笑三声,得意非凡。
关贫贱却不解相问:“平家庄?可是……平一君是你们……白莲教的人啊!”
滕起义淡谈地道:“是我们,不是你们,你听了这些话,我把这些话说予你听,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他注视关贫贱,又说:“不错,平一君确是我们的人,但是……他也不是非常……非常忠心的,这次行动,他也没有得过教里的同意,就擅做主张,主要还是要替老友报仇……我们这等起义争夺江山的大事,岂可如此婆婆妈妈,仁义道德?而且,平一君死比不死更有价值,牺牲一个平一君,加上耿奔和庞一霸,连‘吟哦五子’,只要公诸天下是鞑子干的好事,就会激起武林公愤,十大门派的人对鞑子自然不会效忠,如此对我们八月十五起事,更为有利,而罪魁祸首冒大飙之死,更能使我这次表现优异,大力打击蒙古人的士气。”
他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我到我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这点,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因由了。”
关贫贱只知道以滕起义的武功,只要他一早出手的话,平一君、邵汉霄、舍长房都是不必死的。
只听滕起义又说:“你看,很多东西,你做的和我做的,便会因手法不同而结果不一样。试想想,你的‘神手柏蚊’,只能掴冒大飙一个巴掌,把他惹火了。而我,只要在‘神手拍蚊’中加枚‘青出于蓝白莲教至尊毒针’,就要了他的命。”
关贫贱忍不住道:“你……你为什么要等流那么多血、死那么多人才出来呢……”他本来想叫“四师兄”,但喉咙里像塞住一般,竟叫不下去。
滕起义露出颇为失望的神色,对他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懂这些的、要成大事的人,当断立断,该狠就狠,当然也要懂得一些仁义满天下的功夫。大丈夫做事,不心狠手辣,就枉送性命而已,不如回家耕田种稻去。像你这样,实在……本来,我要等到你也送命冒大飙手里才出手的,但我回心一想,你为人挺老实,不会跟我耍诈。而且,你也必须加入我们,否则普天之下,都以为你是灭‘石钟山’、‘青云谱’、‘平家庄’的主凶,准来替你澄清?而此刻,我要联络平家庄、青云谱、石钟山的残余部队,青城派的子弟还需你先行安顿,所以才提早出了手,救了你……”
关贫贱失魂落魄地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太蠢,这世间,不适合我,我想……我想我还是不适宜在白莲教,我这种愚人更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的……”
滕起义瞧了他半晌,勉强一笑道:“那也由得你。你自甘堕落,我也不勉强,只是白莲教教规森严,我今晚的话,只说予你听,你要是说出去,我可不讲私情。”
关贫贱点头道:“这事不用四师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