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他吗?”
“没有。”
“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我说了,没有,连个音信都没有。他走了,自从我得了肺气肿他就从这个家远走高飞了,我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满意了吗?”
这老东西在撒谎。并不是说每个人在撒谎的时候都有特定的表现,但总有一些细节能让人看出端倪,而能看出这种端倪的人则需要特定的直觉和专业的眼光。哈里特恰好就是这样的人,她并没有看出具体的破绽,只是这女人的反应和她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太自然,仿佛她要刻意与儿子撇清关系,只是有些用力过猛了。而另外还有一个动作可以佐证,她握着氧气瓶的手忽然发力,把氧气瓶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哈里特有着动物般灵敏的直觉,她能嗅出撒谎的味道。
“盖恩斯太太,我很不愿意认为您是在故意妨碍我们调查。关于您的儿子,您要首先明白,我们是在尽力帮他,保护他免遭恶人的伤害。”
老女人的嘴角抖了抖,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你们不要抓他,”她嗫嚅着说,“他是个好孩子,还经常给我寄钱呢。”
“寄钱?多少钱?”
“足够我看病的。”
“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手提箱?一个铁皮的手提箱?”
盖恩斯太太不安地摆弄着她的氧气管,摇了摇头。
哈里特终于开始挪动步子。但她动作缓慢,像是闲庭信步。她走到老女人跟前,膝盖几乎碰到了氧气瓶。而她的双手则交叠着垂在身前。
“我看您一直在吸氧气。”她说。
“我说过了,我得了肺气肿。都是抽烟给害的,我的肺多半已经不中用了,医生说只剩下20%勉强能让我喘气儿。他们说烂了的肺是没办法修好的。这些天杀的医生。”
“你需要直接吸氧气。”
盖恩斯太太扯着盖在她腿上的那张破烂毯子的毛边儿。“你说呢?”她的反问充满了挖苦的味道。
“氧气是种很有意思的气体,”哈里特不动声色地说,“我想您在瓶身上已经看到警告标志了——”
哈里特掏出一个芝宝打火机,打火机的金属外壳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爪子图案。
“——那上面说,氧气是易燃气体。”
弗兰克在旁边叹了口气,“我去弄点茶或者别的什么好了。”哈里特不在乎弗兰克回避或不回避,反正这种事她也用不上他。这是她的强项。他们两人各有所长,也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过有时候哈里特仍然会怀疑:弗兰克是不是失去了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他真是干这一行的料吗?
弗兰克出去了,盖恩斯太太依旧惊讶地盯着哈里特手中的打火机。
“你们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她望着锃亮的打火机身上她的倒影说。
“我应该纠正一下,”哈里特说,“科学地说,氧气并非易燃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