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质疑，大多数情况下，这类症状都将是短期的。
最后一次的会面钟悦拖了又拖，好像只要她不去见米博彦，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不会消失似的。
钟悦沮丧地叹了口气，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结束之前的一个小时里，米博彦和她聊了很多。可是她几乎没有听进去多少句，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房间墙上的那块挂钟上，希望时间可以走得慢一些。
“我希望每个患者都有脱离治疗师的一天，把他们在诊室学到悟到的东西真正运用到生活当中，不断提高自己。你也是一样，回到学校以后……”
“老师，”钟悦听他说完，从书包里捧出一个方形礼物盒走到米博彦面前，“这是我前几天订的茶具。我看你平时挺爱喝茶的，这个就当做分别礼物，送给你。”
米博彦冲她笑了笑：“谢谢，好意我心领了，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钟悦失落：“你不喜欢？”
米博彦顿了顿，帮她把礼物盒重新装回书包里：“你能顺利康复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心理咨询师能够获得的唯一回报就是患者付出的诊金，除此之外的一切物质报偿都不在他们的索取范围之内。
米博彦走向房门口：“走吧，我送你下楼。去助理姐姐那里签个表，你就可以回家了。”
钟悦咬着唇，灵机一动道：“我收拾下东西，你先下去吧。”
钟悦扒在门边偷看着米博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又转回诊室里，从书柜上厚厚的白纸里摸了一张平铺在桌上，手里拿着米博彦书案上那支常用的圆珠笔，双腿跪在椅子上开始在纸上描摹。
线条越来越清晰流畅，画中的每处细节她都精心修饰了好几遍。整幅画作完成之后，钟悦在边缘处提了一行小字，她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而后将那支笔丢进书包里，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离开的时候，楼下站在大厅里的，有督导，有之前几个被她欺负过的咨询师，有一直陪着她全程的助理姐姐，还有米博彦。
“再见。”
“再见。”
米博彦目送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沙滩上，才缓缓收敛了目光。
“人都走了，还看呢？”
督导嘴里叼了支烟，走过来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戏谑开口：“，你以前可不这么上心的。”
米博彦伸了个懒腰，“咨询师也是人啊，她有分离焦虑，我就不能有了吗？”
督导笑：“让你提前体会一下老父亲的感觉，自己栽培的一株祖国的花朵就这么离开你了，太惨了。”
米博彦浅笑着，目光变得悠远：“她走了是好事，人生这么短暂，心里的伤要是还能在活着的时候康复比什么都强。”
督导咳嗽了一声，关切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又想起那个……”
“什么也没想。”米博彦轻轻拍了拍督导的肩膀，“你别多心。不说了，上去睡一觉去，又给你解决了一个疑难病例，晚上记得请我吃饭。”
米博彦转身上楼，身后传来督导哭笑不得的声音：“请你吃饭美得你，我都请你多少回了。
对了，上次说出的那本书，任务分下来了。你和成田、三个，一人大概五六章的量。”
米博彦回头：“写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督导道：“啧，你这破记性，双相情感障碍啊。”
米博彦笑：“哦，想起来了。”
回到咨询室，米博彦将钥匙丢在桌上，目光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