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揍在了喻川的脸上。
这一拳,打得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愣了好几秒。程绪看了看喻川破裂出血的唇,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施暴的那只手,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包围了他。
房间里传来程绪痛苦的低吟,他还是学会了,学会了像他父亲那样对别人肆意地施加暴力,这种藏无可藏、避无可避的恐惧感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折磨疯掉。
如果真的变成了父亲……
不,不会的,不可能!
一定是因为喻川,是他先招惹自己的。是他的错,是他!
程绪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渐红,低哑的声线里夹杂了颤抖的哭腔:“我那么相信你,相信你和其他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可是你骗我,你根本就是想控制我!
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再相信了,永远都不会!”
程绪咆哮着说完,抬起袖子揩掉眼角的泪水撞开房门跑了出去。
米博彦暗道不好,他好不容易才和客户建立的信任,现在被喻川的一段说辞全部毁掉了。
两人跟着追出房门,迎面刚好一个学生端着咖啡走来,学生望着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的程绪,扭过头来问米博彦。
“老师,这是怎么……”
米博彦吩咐:“去把程先生追回来。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你陪他到休息室平复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喻川倚在门框边上,低头看着脚下的木地板,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他有点害怕程绪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理他,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他就是这样,我还没做什么就像个惊弓之鸟。
我这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算得上是很温柔了,可程绪还是不满意。他根本不允许我表达自己,每一次我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他都是这样歇斯底里,他根本不喜欢、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我。”
米博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抚:“一个人受到创伤之后,总会有些应激反应是不是,你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喻川委屈,用纸巾擦拭嘴角的血:“我只是说出真心话而已,我愿意花这么多心思去了解程绪,可是他,根本不想了解我。”
怪不得这两个人会因为b-游戏中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米博彦无奈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的问题根本就是针锋相对的。
“来吧,去里屋坐。我们先来谈谈你的问题。”
米博彦沏了一壶茶,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一杯,坐在咨询室那张黑色皮质转椅上,摊开了记录资料。
“你养过狗吗?”
“啊?”喻川听到问题的时候愣了愣,才道:“呃……我自己没养过,但是帮忙照看过几天朋友家的狗。”
米博彦啜了口茶,“你有没有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小狗在打完喷嚏之后,通常会突然掉回身子去咬自己的尾巴。”
喻川道:“那不是在和尾巴玩吗?”
米博彦摇头笑,“不是。它们是在攻击自己假想中的敌人,那个让它们的身体感觉到不适而打喷嚏的敌人。”
“可是明明是它们自己……”
“是它们自己要打喷嚏的,小狗认为打喷嚏是件不好的事情,它们很排斥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想要采取攻击的模式来吓走潜在的敌人。”
喻川疑惑:“那为什么咬自己的尾巴?咬别人的不是更方便?或者……直接去攻击别人就好了。”
米博彦道:“问题就在这里。尾巴原本是身体的一部分,但就因为它长在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