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比,少了一半,剩下的,个个胖瘦均匀,高矮一致,论起卖相,皆属上品。
歪瓜裂枣没了。
白玉抿唇,上前拿出一颗,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滋味怡人。
陈丑奴拿胳膊推开厨房门,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过来,放在石桌上,正要再去拿筷子,白玉突然叫住他:“坐下。”
陈丑奴依言在石桌前坐下。
白玉从荷叶包里拿出一颗桑葚,托腮凑到他面前,莞尔:“我好不好看?”
陈丑奴想也没想:“好看。”
“好”字刚脱口,白玉把指间的桑葚给他喂了进去。
陈丑奴腮帮子一鼓,眼神怔怔。
白玉又拿起一颗,等陈丑奴咽下,如法炮制:“我好不好看?”
陈丑奴这次不答了,直接把嘴张开,等她来喂。
白玉“噗嗤”一笑,把桑葚喂到他唇上,待他要咬,又缩回,送入自个嘴中。
白玉嚼着那颗桑葚,笑着走开。
陈丑奴只觉自己的心变成了那颗被她咬住的桑葚,一下子给勾走得老远,老远,他猛地站起来,追上去,把白玉一把捞到胸前。白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夹住他的腰。陈丑奴一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嘴里的滋味重新掠夺回来。
知了藏在树丛里鸣叫,阒静的小院里喘*声连连,白玉勾着陈丑奴的脖子,额头抵在他下巴上,双颊火红,气喘吁吁:“你还让不让我吃饭?”
陈丑奴一笑,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默默抱了会儿,方把人放下。
“我去拿。”陈丑奴说罢,径自走入厨房。
白玉忙朝石桌那去,双腿竟有些酸软,暗骂了声,眼梢却挑上一抹笑。
***
幺婆婆是在第二日上午登门的。
雨后暂时被冲去的暑气卷土重来,烈日又一次把院中的老槐树晒得蔫头耷脑的,白玉“重操旧业”,摆起藤摇椅躺在树下乘凉,昏昏欲睡中,听到幺婆婆在院门口嚷嚷:“丑奴,小玉——日子出来啦——”
陈丑奴原本正在厨房拾掇昨日宰割的那头虎,闻言手也来不及洗,两步一并跑至院中来。
幺婆婆今日没背背篓,故而脚下轻快,一嚷完,小小的人便紧跟着进了小院,陈丑奴忙引她到石桌前坐下,白玉则去屋里给她倒了杯凉水来。
幺婆婆一口把凉水干了个底,而后一揩嘴角,拍大腿道:“就下个月初三!”
眼下正是六月底,离七月三日不剩几日,幺婆婆喜滋滋地道:“二狗他干爹算过了,初三那天是个吉日,宜嫁娶、入宅,这两天呀,你们就赶紧准备准备,看看这屋里缺啥、少啥,尽早告诉我,我好去给你们置办。”又道,“小玉的伤可大好了?你贯来不爱出门,小玉若能陪我一道去,却是最好,毕竟姑娘家用的东西,你不懂,我又瞧不见,还是得她亲自去挑……”
陈丑奴脸上带着和煦而餍足的笑,一径点头,白玉却不动声色地变了神色。
幺婆婆安排完,又听陈丑奴提了卖虎皮和虎肉的事,当下决议:“择日不如撞日,咱这就动身吧!”
陈丑奴正有此意,闻言,立即去窗台那儿取了前天夜里洗过的皂纱帷帽来,幺婆婆听他动作,笑呵呵道:“哟,你这是舍不得媳妇跟我走,还是也想去城里逛一逛呀?”
陈丑奴脸微红,低着头戴帷帽:“东西多,你们背不动。”
幺婆婆撇着小细眉取笑他,握着拐杖正要起身,白玉忽道:“我不去了。”
陈丑奴脚下一顿,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