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密。”
“这个颜色也好,不要太像他…”他的手指在眼睛上停留一会儿,又滑到鼻子上…
邵旸之在说些什么,武陵君一个字也不想听。可偏偏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像刀刻斧凿般印在心口。
他想起来邵旸之喜欢看他练剑,喜欢同他饮酒,喜欢…他刚开始觉得疼,后来觉得羞辱愤怒。
他当时以为再也没有比这更愤怒和痛苦的事情了。
在那之后两个人之间是并不漫长的冷战。也许算不上冷战,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邵旸之。
他恨不得割袍断义再不相见,又舍不得,放不下。
可邵旸之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
武陵君并不太记得自己听到邵旸之和别人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大概就站了很久,然后去到邵旸之面前,要他跟他走。
他和他走,他就什么都愿意。
邵旸之没走,邵旸之每一次都没走。
愤怒渐渐变得麻木。他又以为自己不会这件事上感到难过。
直到邵旸之答应和他走那天。
不管过了多久,武陵君都忘不了。
怀里的身体留有余温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确确实实的从指缝间溜走。他抱的越紧,越什么也抓不住。
他守着那具身体,从温热到冰冷。
直到东方既白,赶来的关嘉措将长剑架在他脖颈。
武陵君终于明白,阿旸已经死了。被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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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年少的时候就越情感激烈,爱恨分明。就像迷恋舌尖上一点转瞬即逝的鲜甜;又像拿着火把燎过伤口上的脓血新肉,再撒上一把盐。
当为一个人、为某个存在、为之色授魂予,情绪起伏的感觉足够让生灵迷醉。就很难说清“感情是因为刻骨铭心,所以难以忘怀”还是“因为反复歌咏,才会显得刻骨铭心。”
邵旸之去过很多世界,看过太多人的贪嗔痴念。他曾在同一个人身上耗尽所有少年浓烈的爱恨。可他依然喜欢任务目标爱他,为美好的“爱意”感动,甚至喜欢通过伤害来验证更多爱意。
但这种“喜欢”和“爱”都不是必需品。
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保持着一种抽离式的冷漠。
即使任务目标对他很感兴趣;纵然祂很可能正沉浸在“爱”这种情感带来的强烈喜悦和痛苦中不能自拔。
邵旸之更相信——人世情感对近乎永恒不灭的伟大存在而言,终归渺小好像沧海一粟。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阿迦勒”这个名字。
此后余生,他大概也不会思考两者故事结局。
没有结局,却也不是无动于衷。
世间之人,大都看不破一副皮相,邵旸之自认是个俗人,他对武陵君现在这张脸既厌恶又迷恋。
就像现在,武陵君朝他走过来。余毒复发的疼痛感像有虫子从骨子里试图往外爬。可邵旸之的灵魂抽离痛苦,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武陵君身上。
他看着天下第一的剑客脊背挺直,站在那里好像不会弯折的利刃,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武者的身体足够柔韧,可以任凭折腾的弯成难以想象的弧度。
雪花之前落在武陵君的睫毛。眼尾上挑,睫羽纤长,那雪花停很久都没有融化。难免想到若是昨晚,那片雪花绝对坚持不过一个呼吸。
说来有些好笑,被折腾的人看不出丝毫异样。谢开颜这个被“逼着”折腾人的倒是眩晕恶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