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像喝醉一样把头埋在凑近兄长的脖颈间:“我没偷懒,我修行很辛苦的。”
连扶桑树下假寐的乘黄都抬起一只眼皮。
邵闻朝愣了愣:“你可别告诉我,游戏的很辛苦。”
“嗯,这也是种修行。”要阵法密布灵力充沛之处找出几个和他实力相差仿佛奔逃隐匿的小伙伴,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我看不见嘛。”
“这算修行?”
怎么不算修行啊。
于我来言,看不见到你的每时每刻都算修行
这怎么不算修行呢。怀念也好,不甘也罢。从出生开始,到失去为止,连同此后余生,都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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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闭眼,邵旸之尝试几次,确定自己看不到了。
“看不见”对出色的攻略者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001躺在他意识海,可怜兮兮的小光球身上破了好大一个洞。破洞处残留的攻击气息,无可辩驳的指出邵旸之就是“凶手”。
[宿主,你是不是攻击了001了。]小光球投来幽怨的“目光”。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攻击自己傍生系统,类似于拿自己左手打自己右脸,抽出根肋骨然后切腹自尽。
虽然邵旸之头晕、恶心、胸口疼的喘不上气,但他确定自己没疯。
他的记忆停留于看到白塔壁画上巨大半人马的那个瞬间。
[我不是攻击你,更可能是你或者我们触犯什么禁忌,导致有东西‘附’在你身上。我选择自保。]
想了想,邵旸之觉得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应该是我成功驱除危险,并保护我们。]
他口气沉稳的好像亲眼所见,被捅出一个大洞的小光球沉默了一会…它觉得自己宿主说得好有道理。
因为实在太有道理了,所以001建议邵旸之申请【系统】保护
[咳,【系统】保护就不用了,你还是让我留条底裤吧。]
[宿主…]
这个任务很危险,它马上就要陷入沉睡,没有【系统】保护,维序者就要在傍生系统修复期间继续共享感知的虚弱状态。
001还想强撑着劝说什么,邵旸之打断它。
[001,我现在看不见…所以我不想什么都不记得,更不想感知不到你。]
没有比悲伤的最后半句更能说服001的了,小光球感动得做出尽快回来的郑重保证,然后安安静静在意识海深处蜷缩成一个团。
那光芒从明亮但黯淡,最后只剩下灰蒙蒙的一小团。
还好有这一小团。邵旸之小心翼翼的感受了一会,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心思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身下天鹅绒被子传递柔软触感,他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脚下面踩到同样软暖的羊毛地毯。
也许,不是羊毛的。有点太软了,像兔子。
邵旸之并不怎么走心的惋惜了下这么长的毛和这么大面积的地毯要死多少只兔子。对着房间中默默观察的另一个人说出醒来的第一句话。
“能给我杯水吗?”
如果秦卫想让他现在自己下地找杯水,恐怕要让秦卫失望了。以这个身体目前的肌肉强度,他要是直接站起来,估计会一头栽倒地上去。
不过,也许秦卫就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也说不定。
就在邵旸之衡量着真的摔一下以后利弊得失时,站在他不远处的秦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