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饮了此杯。”女人双目含情对着能带给她荣华富贵的权威。
帝王愿意给她恩宠,巴不得整个后宫都知道,传到那个人耳朵的声音再大点才好。
群臣欢庆丝竹奏乐之音几乎顶破栖梧宫的房梁,帝王在某个瞬间感到一阵不受控制的心悸,好像在这个瞬间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侍者慌张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他在说什么?
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不肯承认。
他迈出栖梧宫,像个疯子一样回到那个自己不肯再看一眼的地方。
本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少时明艳,战场灼目。可现在青年苍白单薄,冰冷又僵硬。
那团火,连最后一点余温也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公子他一直想见陛下,有话要同陛下说。如今陛下来,奴婢斗胆转述。”
“大昭并非王国初建,您不是他心里的英主。公子他不后悔选择其他人,但陛下既然已然继承天命,还请您善待大昭子民。”
“还有一句话,陛下未必想听了,他便不说了。”
“……什么话?”
侍女摇头,泪流满面。
她在哭,哭的理所当然。
可帝王不能哭,他用什么理由来哭呢?
心口割裂,后悔,恐慌,以及愤怒。
这个人怎么可以死,他怎么就这样轻飘飘的离开?他不接受,不允许,就算死了也要死在他的手里才对。
“太医呢…把所有太医都给孤叫来!”
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太医院的院首声嘶力竭:“陛下,再好的医者也救不回一个死人。”
“那就传告天下,孤要起死回生之术。”
来自苗疆的方士带来一门追魂秘法,只要魂魄还在这天地之间,纵然轮回转世跨越千年也可追回。
于是帝王修建祭台。怀抱着虚妄期待,翘首以盼。
祭台建成之日,阴风怒号,生灵寂静。方士说,要有宗族的血作为指引,有心甘情愿成为祭品的灵魂,还要包含灵力的血脉。
谢氏宗族,一个想回报救命之恩的姑娘,还有方士的命。
帝王将祭台所有的纹路都染成红色,冰棺里依然是一副冰冷苍白的空壳。
不肯回来,不想见他。所以他早就想好,他不回来,那祭台就是陵寝。
可当帝王之血接触祭台的瞬间,灵纹点亮,迷雾消散。
那些曾经无比真实的悔恨绝望留在心间,尉阙迟怔怔看向头顶的帷帐。
端着水盆的宫女探进头。
“陛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尉阙迟回过神来:“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