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位份最高,也最受宠爱的妃子。若是能抓住机会,抢得先机生下长子,然后更进一步,那她就是这整个昭朝,不,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容奉妃觉得趁着帝王大胜归来,心情愉快,现在就是一个邀宠的好时机。
芊芊玉指剥了个葡萄送到帝王嘴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让多少察言观色的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所幸尉阙迟只是不咸不淡的扫了那个葡萄一眼,没对自己的宠妃抢了侍女不敢做的活有什么评价。反而问了他身边侍立的大宦官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这音乐能传多远。”
大宦官回答:“回陛下,乐声虽大,但是以距离来说,那位应该是听不见的。”
帝王低垂眼帘,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声冷笑:“那就再大点声。”
要是今天之前,容奉妃可能是听不懂,这对话是个什么意思。但昨天传来陛下准备带着她宴请群臣的消息之后,有“好心肠”的姐妹上门,状似不经意的了一句冷宫中有一位,说得好听点,那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好的难听点,那就是陛下糊在墙上的蚊子血。
容奉妃不傻,知道所谓的“好姐妹”是想把自己当刀使。她赴宴之前把自己的贴身侍女派过去不是想去落井下石为难人。
有句话说得好,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怎么也要知道尉阙迟这样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现在,容奉妃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傻到听了别人几句话就去下手,一方面又对冷宫里那素未谋面的存在生出一种怨气。
等着看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公主之尊青春貌美。就算陛下是百炼钢她也有信心将其化为绕指柔。
容奉妃下定决心,继续努力剥葡萄。百官们有的察言观色,有的饮宴畅谈。坐在最上首的帝王似乎心情也算不错。
这场盛大的庆功宴眼瞅着就要顺利结束。
原本侍奉在宫门口的内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他跑进来这一路,脸色惊慌,甚至撞到了舞女,跪的太狠直接摔飞了帽子。
侍奉在帝王身边的大宦官面色一沉,知道能让这个自己看好的徒弟在陛下面前失仪,一定不是一件小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宫有人传报,谢公子病重,可能…急需太医诊治。”
宦官声音不大,但尉阙迟的耳朵很好。
“你再说一遍。”
帝王低沉的声音,让整个宫殿的丝竹都停了下来。
容奉妃第一次从身旁的男人身上感受到惊人的压迫,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暴虐。
恐惧之余,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出,那丝对“情敌”自动就给自己腾地方的喜悦。就听见跪在地上的小内监继续说。
“容奉妃的贴身侍女偷偷溜进冷宫。谢公子吐血不止,可能…可能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