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才会把当年英俊年少的天命之子变成这么一个落拓大叔。
他还没想明白,北殷临川就突然贴近他——两个人本就站在一起,这一凑近从水镜中看,更是如同相拥倚靠。
足够亲密呵熟悉对方的身体,所以在北殷临川靠过来的瞬间,邵旸之下意识回抱。
几缕不受控制光线的穿过云层,照在水镜溃散时水花上折射的光晕散在水榭庭院之中。
邵旸之察觉到,他的师尊似乎有点高兴。并因为这一点点的亲密,笼罩着青鸾峰阴云,缓缓退去了。
——邵旸之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北殷临川比他高很多,所以撒娇耍赖也只能抱住大腿。后来他长成了少年,午间休憩时,便可以揽着师尊的腰,把头枕在锁骨颈间,抬头会看到男性颤动的喉结。
凭心自问,在朝夕相伴日夜不离的过往中,他有没有一刻真心触动。
那大概是有的,因为北殷临川本就他喜欢的类型。只是那些心动掩埋于过往的灰烬,笼罩在另一个名字的影子里。直到他知道,他们都是祂,而祂,是邵闻朝。
邵闻朝,邵闻朝。
呼吸相闻的距离,邵旸之看得清北殷临川漆黑眼瞳中微微亮起的光。感知到自己心里欲念压抑的那条漆黑的河。
它在流动,是地上的悬河。理智是脆弱的堤坝。想要决堤,想要把人拖进这条河中溺毙,骸骨陷入河底的淤泥。
可这怪物依然不甘心死去,骷髅骨骼随着每一次暗潮叩击心房。
[宿主,逃避可耻却有用。]
是啊,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最后一个世界了,开心就好。
邵旸之扑哧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尊你太容易满足了吧。”他趁着北殷临川错愕僵硬之际,将下巴搁在北殷临川肩上:“我抱你一下就这么高兴了?”
“若你觉得为师待你太过温和…”
“温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邵旸之听过颇为有趣的玩笑。他不再是刚才那份没骨头的样子,站直身子,原本的调笑尽去:“师尊亲手杀了我又复活。先是逼迫后是幽囚。现在伤了我的旧友还说自己待我温和?”
北殷临川微微眯起眼睛:“你在担心那只天狐。”
“涂山是我好友,我自复生以来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
“那与谁有关?牧言、森罗殿的魔子,还是泰岳山的纪婉?”
“阿婉已经死了。师尊,阿婉是怎么死的?”
阿婉。连称呼都远比他人亲密。
“…你消失的时候去了哪里,本座已经知晓。”
“是吗?那师尊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的把我另一具肉身也带到青鸾峰?是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师尊担心我跑了先赶回来?还是,师尊你做不到。”
邵旸之早就注意了,适才北殷临川的握剑的手不似用惯了的姿势,其他的兵刃也没有出鞘。
“说起来,我倒是很少见师尊穿黑色的衣服。”
立起的领子连脖颈处也包个严实。邵旸之心念一动,用没有揽在腰上的手去扯北殷临川领口。
北殷临川挡开他的手:“别胡闹。”
道理上来说,的确没有做弟子的光天化日扯师尊衣服的道理。可他师尊本身就行不端坐不正,邵旸之上行下效,没有半分心虚。
“身为弟子,理应体察师尊的身体。我只想看看师尊有没有受伤。”邵旸之抬头凑得更近,琥珀色的眼睛映进对方的影子:“师尊以为我要做什么?着急与师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