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我就撞进了那双深红的眼睛里,我再一次看见了那一片深红,它曾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清晨醒来的时候,心中都会带着痛。
可是现在我却不再觉得痛了,他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
“是我,炭治郎。”
我故作平静地回应了他,看见鎹鸦停在了他的肩膀,我心中轻叹一口气:早该知道的,即便我不去寻找,音柱的鎹鸦一定已经将和我的偶遇传达到位了。
一切都不是偶然。
就像此刻炭治郎对我解释:
“我听说,你出现了,所以我恳求了主公让我出来寻你。”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激动和担忧的情绪在他深红的眼眸里交织,最后变成了小心翼翼。
他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呢?
我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口处忽然抽痛了一下。
我不想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想看到的是他的笑脸,不是他此刻假装平静却将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这样的表里不一,我甚至从未想过我会有朝一日在他的脸上看见表里不一。
“桃桃?”
他见我久久没说话,终于还是轻轻地试探地再次唤我的名字。
我终于从和他重逢所产生的一切思想中回过神来,看着他有些闪避的眼神,我呼出了一口浊气,心里也不知哪里出现了一股子豪气,我忽然往他的肩膀锤了一下:
“我听见了!”
我明明没有用多大力量,他却愣是后退了半步,手握着我锤向他的那个地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终于是不再压抑重逢的喜悦了,对着他喊了一句:
“呆子!笨蛋炭治郎!”
“诶?!”
他睁大了眼睛,这幅万万不可相信的样子把我逗笑了,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像我记忆里那样温暖,手掌心带着潜心训练留下的茧子,有些磨砂感,却又让我觉得充满了安全感。
“快带我去据点,我饿了。”
我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摇晃,颇有些许撒娇的意味了,而这时我听见了鹤丸的轻笑,我分心了一个眼神给他,他的脸上是了然的神色,甚至还很感兴趣地对着炭治郎的方向眨眨眼,和我传达着口型:
‘他就是炭治郎了?’
我这时候才有了一丝被长辈撞破了心思的羞涩感,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对鹤丸点了点头,就不再看他了,反正,我知道他会一直跟着我的。
此时,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握着炭治郎的那只手被回握了,他的手本来就比我大一些,节骨分明的手指回握着我,带着茧子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手背,带来了细碎的磨砂感,和安全感。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忍不住地笑了。
他发现了,他发现我在对他撒娇了。
这个认知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我内心那个常年阴云密布的花园。
“欢迎回来,桃桃。”
他望向了我,我可以看见,那双深红的眼睛在此时此刻,全都是我,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