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讶然道:”公于莫非认得他老人家?”
楚留香满面喜色,道:”你说天峰大师的声名,是否还在丐帮昔日的任帮主之上?”钱麻子也不知他怎会突然问出这句话,茫然道:”他老人家可说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任老帮主虽也名声响亮,但比起他老人家来,怕还差一筹。”楚留香道;”他老人家武功自然极高。”
钱席子叹道:”武功之高,只怕连公子也……也比不上的。”楚留香一笑,道;”他老人家修为功深,自然是博大宽厚,不露锋芒的。”钱麻子笑道:”江湖中虽传说他老人家是为了品茶而来闽南的但以在下想来他老人只怕还是为了淡泊喜静,所以才不愿接掌篙山少林的门户。”楚留香长叹道:”这就是了,在任慈之前,和天枫十四郎交手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天枫十四郎能将长子托给他自然死也瞩目了。钱麻子更觉奇怪,忍不住问道:”天枫十四郎又是什麽人?”楚留香苦笑道:”那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自己虽然死得默默无闻,却能令天下最大门派和武林第一大帮的掌门人,代他抚养他的两个儿子。”他心念一闪,突又失声道:”他向天峰大师和任老帮主挑战,为的莫非就是要将自己两个儿子分别交托他们,他自己莫非有什麽伤心事,早巳不想活了,想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莫非他早决定要死在天峰大师和任老帮主手里,为的就是要他们尽心抚养这两个孩子成人”钱麻子越听越糊涂了,忍不住道:”公子是说…。这天枫十四郎为了……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楚留香叹道:”他知道天峰大师和任老帮主这样的人,是绝不会随便收养别人的孩子,但他却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便万万不忍推辞……”钱麻子动容道:”这样的父亲,倒当真伟大得很,却不知他的两个儿子是谁呢?”楚留香黯然道:”一个是南宫灵。”
钱麻子倏然道:”莫非是丐帮的新任帮主”楚留香道:”正是。”钱麻子道:”还有一个呢?”
楚留香一字字道还有一个便是……便是……”他忽然仰首长叹一声,惨笑道:”但愿我猜错,但愿那神秘的凶手,并不是他。”钱麻于又是一惊,道:”凶手?”
楚留香叹道:”据我所知,他已杀死了九个无辜的人,他下一个……说到这里,楚留香突又战了起来,失声道:”他下一个对像,莫非就是天峰大师?”钱麻子笑道:”这个倒请公子宽心,无论这人是谁,他若想加害天峰大师,怕便是他的死期到了,天峰大师虽已久不问世事,武功却始终未曾搁下。”楚留香长叹一声,苦笑道:”你若知道他是谁,便不会说这话了他……。”钱麻子忍不住又问道:”他究竟是谁?”
楚留香竟似不愿说出”他”的名姓沉吟半晌,忽又笑道:”我恰巧有事要面见天峰大师,正好替你将茶叶送去,不知你可放心麽?”钱麻子立刻将那黄包袱送到楚留香面前,笑道:”莫说是这区区一包茶叶,公予就是要我钱麻子将性命交给公子,我钱麻子也是放心的。”楚留香笑了笑,还未说完,突见那茶博士匆匆走了过来,向楚留香躬身行了个札,陪笑道:”那边角落里的桌子上,有位客官想和公了说句话,不知公子可愿移驾过去麽?”只见那边角落里一张桌上,一个灰衣人面对墙角,坐在那里已有半个多时辰了,连动都没有动过。
他头戴一顶铜盆般的大草帽,此刻将帽角挂在脖子上,整个头颅都被挡住,只露出一束花白的头发。
楚留香走进茶馆,就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茶馆里无论有什麽动静,这人竟始终面对墙角,未曾回过头来。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楚留香瞧过一眼,楚留香也始终没有瞧见他的面目,他此刻又怎会突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