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门一开,大量的海水,便涌了进来。
那人显然和我一样,极富于应付各种反常局面的经验,我们都紧握住近门的事物,不使自己被涌进机舱来的海水冲进机舱去。
如果我们彼海水冲进机舱,那我们再爬出来的机会,几乎等于零了。
当机舱中充满了海水,开始下沉之际,我们一齐冒出了海水,我看到那人一拉沙发垫上的一个掣,“拍”地一声响,沙发垫爆了开来,成为一只充气的橡皮艇,艇上还有一塑胶袋物事,看来像是食物,我也连忙如法炮制,那沙发垫是特制的逃生工具。
我先将陈天远教授放上了橡皮艇,我和那人,不约而同地将两只橡皮艇推到一齐,栓了起来,我们才上了橡皮艇。
那时候,飞机的一半,已经浸入了水中了。
飞机完全沉没时所卷起的漩涡,几乎将橡皮艇掀翻。那两个神枪手和正副机师,都随着飞机,沉海底了。
海水迅速地恢复了平静,我和那中年人,都一声不出地望着刚才吞噬了一只飞机的海面,我相信我和对方的脑中,都同样地混乱。
好一会,我们才一起抬起头来,望了对方一眼。
那中年人首先向我伸出手来,道:“锡格林。”
那当然是他的名字,我望着他,并不伸出我的手来。他尴尬地笑了一笑,道:“当然,我站在你的位置,我也不愿意伸出手来的,因为你仍是我的俘虏,而我只不过感谢你救了我而已。但是,我认为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们还是非握手不可的。”
他所说的“非握手不可”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们还要在海上度过一段飘流的时间,如果相互敌视,是十分不利的。
我仍然望着他,过了半分钟之久,我心中终于同意了他的话,和他握了握手。
我心中对那家伙不禁十分佩服。
我不但佩服锡格林本人,而且佩服锡格林所属的那个国家。这个国家在国际纷争中绝不出风头,有许多人,甚至是政冶家都不去注意亚洲的这一个小国,但这个小国却在力图自强。这个国家,拥有像锡格林、、殷嘉丽这样的人,是不愁不强的。
我并不是说、殷嘉丽、锡格林这几个人的为人可取。的爱惜名誉,殷嘉丽的冷酷无情,锡格林到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仍然坚持我是他的俘虏的倔强,这都是不足为训的,但是这些人,却都是一个不择手段要强大国家所亟需的!
我和锡格林握了手后,道:“谁是谁的俘虏,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人的片面之见所能决定的,我认为你绝难和我作对的,锡格林先生!”
锡格林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你是我的俘虏,我已经向我们的国家发出求救信号了,我们的飞机不久就将发现我们,你如今和我作对,是十分徒然的。”
我沉声道:“你不必虚言恫吓我!”
锡格林冷然道:“一点也不,你看这个!”
他抛了一只罐头给我,那看来像一罐饼乾,但当我打开盒盖之后,我便知道锡格林的话不错了,那是一具无线电发报机。
我耸了耸肩,道:“你的动作倒十分快。”
锡格林道:“这具信号机只能作紧急求救之用,我打开这个掣,总部便收到了信号,无线电操纵的雷达,便可以侧出我所在的位置,而来找我们了。”
我冷冷地道:“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么?”
我这样问,是想探知锡格林的地位是不是很高。锡格林笑了起来,并没有回答我。
他虽然未曾出声,但是我也得到了回答。他失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