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头发撩至脑后,“所以,这是事实,而不是恭维。”
“我用得着恭维你吗?”乌兰莫图板着脸道。
“别这么凶嘛。”乔弈绯拍拍胸脯,做害怕状,眸中却春色如水,“会吓到人家的,亲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更是尤甚传闻,你知道吗?为了让皇上觉得我能堪当大任,顺利当你的王妃,这些日子,练琴棋书画练得我都快没脾气了。”
乌兰莫图幽幽地盯着乔弈绯,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忽话锋一转,“你用的什么药?”
“什么什么药?”乔弈绯没听明白。
乌兰莫图把手伸过来,精壮的手臂上原本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
乔弈绯心下了然,揶揄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了,给你用的是上好的止血散,可不便宜呢,你这次发高烧,一脚踏进鬼门关,如果不是消耗了我家地窖一半的冰,早就见阎王了,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难道不打算以身相许,以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乌兰莫图一双眼眸如伺机而动的猎鹰,幽幽深深,让人很难捕捉到真实的情绪,似乎在考虑什么。
“小姐,宋夫人命人送衣裳来了。”外面响起瑶环的声音,“请您过去试试。”
“知道了。”乔弈绯站起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了,明晚皇上在宫里设宴为北燕使团接风,你这副模样怕是去不了了,就安心呆着吧,反正皇上也体谅您水土不服,养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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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很快就到了,乔弈绯穿上了宋夫人特地送来的礼服,一条裁剪得体的橘色如意轻纱裙,腰系月白色宫绦,缀着一只通体温润的白色玉佩,手上带一只凤凰血玉手镯,整个人如出水芙蓉,千娇百媚。
宋夫人亲自来乔府接人,看着如花似玉的绯儿,赞道:“绯儿生得好相貌,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多谢义母。”乔弈绯丝毫没有即将进宫的担忧和局促,反倒轻松愉悦,吃着宋夫人亲自做的太师饼,“义母手艺可真好。”
宋夫人笑着擦了擦她唇角的饼屑,“绯儿,你真的想嫁去北燕?”
乔弈绯点点头,心不在焉道:“我想不出不去的理由。”
宋夫人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真是好事,大家岂不是打破了头争着抢着去?又岂会轮得到你?”
这话跟范可阳说的一样,可见真不是好事,不过乔弈绯吃完了太师饼,擦了擦嘴角,单手托腮,懒洋洋道:“所以这才是我的机会啊。”
宋夫人温和责备,“若知道你这么快就答应做我义女,是因为想嫁去北燕,我是打死都不会答应的。”
“已经答应了,现在后悔也晚了。”乔弈绯笑盈盈道:“义母大人,难得我有个心愿,你就成全我吧。”
“哎!”宋夫人幽幽叹气,“看来我这辈子就是没有女儿的命,好不容易得个义女,就又要分离了。”
“谁说义母没有女儿的命?”乔弈绯扬起下巴,不认同道:“难道我嫁去北燕,就不是义母的女儿了吗?”
“那岂能一样?”宋夫人正色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思,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儿女在身边?况且,你祖父只有你一个孙女,你忍心看他孤独终老?”
乔弈绯沉默片刻,小声道:“祖父会支持我的,从小到大,只要我想做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我。”
宋夫人无语,好一会才叹道:“你这孩子,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今晚的街道很堵,大约行进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