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绯却胸有成竹,“当然是真的,皇上御赐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哦?”皇上越发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那副画是朕御赐的?”
“众所周知,贵妃娘娘多年圣眷不衰,今晚为乌兰公主接风盛宴上,娘娘对那副字画爱若珍宝,所以,民女斗胆推测,是皇上御赐的。”
皇上敛去笑容,“既知是朕御赐的,还敢大言不惭说是岑家后人画的,太子没说错,你果然好大的胆子。”
宋夫人变了脸色,刚要求情,就被皇上抬手制止,不怒自威,“乔弈绯,朕要你自己说。”
“其实民女知道根本瞒不过皇上。”乔弈绯面无惧色,镇定自若,“也知贵妃娘娘只是担心民女技艺粗陋,有失大夏颜面,才刻意考验一番,不过,既然当着乌兰公主的面,自然要把此事圆得天衣无缝,才能皆大欢喜,乌兰公主纵然舞技精湛,但对书画想来是不懂的,民女也不过是赌一赌罢了。”
养心殿一片静寂,皇上凝视着乔弈绯,含义不明道:“朕听说你为人机敏,能言善辩,果不其然。”
这话到底是赞扬,还是警告?乔弈绯一律当做赞美,“多谢皇上夸赞。”
皇上突然道:“朕再问你,那封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夫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乔弈绯却含混其词道:“皇上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皇上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洪公公愣了一下,立即呵斥道:“大胆,皇上面前,不得胡言。”
“民女知罪。”乔弈绯很老实道。
皇上却笑了一下,“明日把信送进宫来,朕便恕你无罪。”
“民女遵旨。”
从养心殿出来,宋夫人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七殿下快速朝这边走过来。
秦淳对宋夫人行了个礼,便神秘兮兮地把乔弈绯拉到一旁,“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在正阳殿里说的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临时编的?”
乔弈绯懒洋洋道:“自然是临时编的了。”
秦淳吃了一惊,却又不由自主地朝乔弈绯竖起了大拇指,“你嘴里果然就没有一句实话,父皇召见你,也是为了问你这事吧?”
“是啊。”乔弈绯正色道:“你父皇还让我明日把信送进宫里呢。”
“子虚乌有的事,那你准备怎么办?”秦淳幸灾乐祸道。
乔弈绯白他一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然不是。”秦淳还没说话,就见乔弈绯的目光越过他,看向月色下卓然而立的颀长身影,秦湛,你总算来了。
乔弈绯丢下秦淳,快步跑过去,埋怨道:“秦湛,你可真不够意思,看我被章贵妃这么刁难,也不帮我说句话。”
秦湛淡淡道:“你还用得着我帮忙?”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乔弈绯不满道:“用不用得着是一回事,你帮不帮我是另外一回事,莫不是真看上了乌兰公主吧?”
秦湛俊脸一黑,呵斥道:“胡说什么?”
“我胡说?”乔弈绯冷笑道:“刚才乌兰公主跳舞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眼睛都直了?我还一直以为你对女人没兴趣呢,想不到素来以高冷著称的铖王殿下喜欢的是乌兰公主那一款。”
“你说够了没有?”秦湛眸瞳漆黑,剑眉微皱,目光幽冷。
“当然没有。”想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乌兰公主的时候,乔弈绯就来气,“怎么?堂堂铖王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融融月色之下,秦湛俊美的脸清冷得让人心悸,“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