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能够改变的结局,为什么不动一下自己的手呢?至于刘罗锅,我想他会把视频拍下来,发到网站上看看能不能赚点版权吧。
在我们息息相关的生命中,有一场可怕的劫难,是2003年2月14日。
对,情人节。
我陪着烟烟去逛热闹非凡的夫子庙。小吃遍地,穷人富人倾巢而出,拖家带口,喧嚣无比。寒冷还未除褪,竟然小孩子在广场放起了风筝。
风筝都是有线的,我想,烟烟是一只安全的风筝,她的线牵在我的手中,但不知道她把心放飞到了哪里。也许在她心里,有另外一只风筝,线已经断了很久,云端海角不知所踪。我很痛苦,有时候甚至想直接说,既然没有线,那人家就不是风筝,是滑翔机了,人家要飞行员,你懂驾驶技术吗?
但我肯定说不出口,这很悲哀,我既希望滑翔机飞得越远越好,只要不坠落就可以。又希望滑翔机能飞回来看看我们,因为不管他飞到哪里,我始终是他的港湾和基地——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的亲人,我的战友。
烟烟大二才转入我们学校,专升本。以前学的美术设计,但为了文凭,又或者为了父母的期盼,居然努力修读了中文系,以比高考更加艰巨的攀越,升到我们学校本科中文系。
但她无数次说过,毕业了,还是要做美术。
她买了一串美丽的糖人,我还记得那是穆桂英。谈不上栩栩如生,但烟烟说,民俗艺术,其中自有精妙在。
我们在路边等出租车,等待半小时,和别人争夺三四次,终于战胜了一家三口,窜进的士。
老太太横穿红灯,司机猛然急刹车。
老太太愤怒地指责司机,司机忍气吞声,一直等到老太太趾高气扬穿越成功,才重新启动。
烟烟的头靠在我肩膀,我伸手去搂她,还没搂结实,脖子就感觉猩红地血热。
烟烟的头不是靠在我肩膀,而是垂在我肩膀。
糖人的竹签,斜斜地从烟烟眉骨下方的软组织,插了进去。
我不懂民俗艺术,所以没办法判断,糖人的竹签一共几公分,根据露在外面的长度根本不知道,刺入烟烟头颅有多长。
但是一定很痛一定很痛一定很痛。
痛得我都哭不出来,疯狂地踢前排座位,去医院啊司机去医院啊。
我不敢搂烟烟,她似乎已经安静地睡着。仿佛一名刚出生就即将死去的婴儿,我用双手把她扶正,决不能让她的头部有一点点的颠簸和歪斜。我宁可重新来次暗无天日的高考,改选志愿为医学院,这样我的手就各种手术训练过,永不颤抖,可以给烟烟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定。
抢救。六个多小时的抢救。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这时候我才用头贴着墙壁滑下来,哭了。眼泪喷涌,烟烟你不会离开我的。
三天之后烟烟才苏醒。
她醒来之后,惊慌地想起身。但才挣扎了几秒钟,立刻静止了,她看着窗户外边的早春,微笑着说: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五颜六色的。
她很柔和,也很轻松,钻进被窝,只露出小巧的脑袋,左眼还包着纱布。但她的右眼,定定地望着窗外。从她眼中,我看不见一丝绝望,一丝痛苦。充满平静,明亮,和孤独。
我该说什么?
我看着她的右眼,如此祥和,从我们认识以来,她似乎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甚至打一夜游戏机都还能再去操场跑步的姑娘,第一次如此祥和。我看着她的右眼,简直象我童年时,在姥姥家后院走出去几米,毫无风波的小河,月光投进去,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