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剑,却不是桃木剑,是一柄真正的,软刃的长剑,明光闪闪,映得人眉目清明,冷光照水,寒意逼人。“素卦大人要行刺皇上——”“他居然私藏兵刃——”“来人啊——”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声,人人都叫着要保护皇上,人人都想着四散奔逃,人心惶惶。太宗不回答,就看着素卦的一举一动。素卦出剑,并没有刺向哪里,没有对天对地,自然更没有一剑刺向太宗,他一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脉门,鲜血涌出,剑上染血,如蕴染了一份凄厉的胭脂,他挥剑,划剑符,剑光闪烁,冷冷的反射在祭神坛下众人脸上,眼睛里,都不禁要为这一份凄厉而感到触目惊心!
他显然是遇上了障碍,所以不得已破血出剑。还没有人见过素卦使剑,也不知道,他这样剑上染血,然后走步挥剑,成太极之态,是一种什么样的神通,但是,显然,如果不是与上了麻烦,素卦是不会这样伤害自己的。“太嗥御气,句芒肇功。苍龙青旗,爰候祥风。风起!云开!”素卦出声的,依然是这一句。话音刚落,天色骤然明亮,清风云气徐来,刚才的乌云和明黄的天空刹那间消失了踪影,一声鸟鸣,一只白鹜甚至飞过了天空,然后人人衣袖飘动,风,来了。坛下众人,都是震惊甚至带了一点点“惧意”地看着素卦。从没有见过素卦的气势!也没有见过,他的道法和数术,究竟是到了何种境地?今日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的威势,如此凄厉到了极点的祀风!素卦衣袖染血,剑刃上的鲜血却变成了黑色,他“霍”然收剑,剑负在后,眼色一般的冷冷萦绕着孤意,丝毫没有显出如何吃力的样子。但是祭神坛上,鲜血处处,不知道是素卦自己的血,还是什么其它东西的血。风来了,是一阵大风,祭神坛上的大旗扯竿飘动,猎猎做响。素卦缓缓在坛上走了两个太极步,才开口,要向太宗交待祀风的事情,已经完结。天色突然乍然一黑,一亮,一黑一亮之间,一道闪电,直打祭神坛素卦!风依然在起。素卦骤然望天,翻腕,“铮”的一声,他把长剑掷了出去,咤道,“无忧者清古而忧者灵!怨生东南,煞!”“澎”然巨响,那闪电打在素卦长剑之上,暴出了人眼几乎不可直视的电光,暴然,然后闪电数道分支,劈在了祭神坛上!素卦人在坛上!他只有一个人!却面对着三道闪电!“师兄!”一个人影千百丈外的直掠过来,直接撞在了素卦身上!“澎”的一声,一道闪电的分支,直接打在了掠过来的人背后,不过来人早有准备,扣指回弹,一个道符,点入了闪电之中!素卦被撞了出去,却牢牢地抱着来人,在坛上一个飘身翻滚,旋身,踢起了道坛上的桃木剑,直踢入另一道闪电里!“啪”的一声,那桃木剑登时干焦枯燥,而闪电却也过去了。还有一道,祭神坛边似乎有个东西飘过了一下,像个人影,又不像人影,从坛上一晃而过,那闪电就消失不见了。一刹那间,大变突生,血溅祭神坛,坛下呆若木鸡,但再呆的人,也知道这是道术的撞击!是素卦,和其它道术高手的撞击!“越连,”素卦抱着越连,刚才那道闪电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如果越连不为他撞开一道,他必要重伤在一道之下,“你是故意的。”他低低的道,“故意——学祈祭,要我一辈子记住你?你为我而死?为我而死?”越连用力一挣,“我不会死,你不要咒我,”她的背后,缚着一个铜镜,被闪电一劈,铜镜破裂,却也把闪电的威力,反射了一些回去,那闪电其实不是闪电,是某人的道法,并不是真的闪电,“我告诉你,这一场变故,是东海门,东海门的同道,也就是师父的师弟,我们的师伯开始的,我见到师伯了,刚才在我冲进宫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了!”素卦一手拆散了她背后碎裂的铜镜,他手掌一触,就感觉到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