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得要命。” 常笑道:“为什么?” 王风叹气道:“只因为你是毒剑常笑,活阎王常笑。” 常笑闭上嘴巴。 王风继续道:“僵尸杀人最低限度也还有原因,他所以杀万通,是因为万通冒犯了他,你杀人据我所知,通常都没有所谓原因,走在你身旁,时刻都要提防你的剑突然刺来,不吓死也得担心死了。” 常笑在听着,忽然又笑了起来,道:“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王风道:“好像我这种说话不顾后果的人,本来就很少。” 常笑道:“的确少,我最欣赏这种人,所以我保证,即使你真的犯了罪,我也会当面说清楚才下手,绝不会抽冷子杀你。” 他说得很认真,王风却完全没有反应。 常笑淡淡一笑,目光无意中落在对门那面墙壁之上,忽一顿,道:“这面墙壁好像刚刚刷过?” 王风道:“昨夜才刷过。” 常笑道:“谁刷的?” 王风道:“我。” 常笑笑笑道:“你是不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 王风道:“我倦得连棺材都肯睡进去,你说是不是?” 常笑道:“这面墙壁莫非有问题?” 王风道:“大有问题,对着它,我就仿如置身奇浓嘉嘉普。” 常笑一愕道:“奇浓嘉嘉普?” 王风道:“‘奇浓嘉嘉普’就是诸魔聚会的地方,没有头上的天空,没有脚下的土地,只有风和雾,寒冰和火焰——”
常笑突然截口道:“墙上到底有什么?” “一幅画。”王风的目光迷蒙,“画的就是奇浓嘉嘉普那个地方,画的就是那一天。” “那一天?” “诸魔齐贺魔王十万岁寿诞,滴血化鹦鹉的那一天。” “诸魔是什么样子?” “有的半人半兽,有的非人非兽,有的形状是人,却不是人,有的形状是兽,却偏偏有颗人心。” 王风的语声非常奇怪,就像是幽冥中飘出来,虚虚幻幻的,接道:“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刀,刀锋上都在滴血,血已成了鹦鹉,飞向一个头戴紫金白玉冠的年轻人,那就是魔中之魔,诸魔之王。” 常笑道:“魔王又是什么样子?” 王风道:“完全和人一样,容颜很英俊,神态很温和,含笑接受诸魔的膜拜。” 常笑道:“那之外还有什么?” 王风道:“十三只怪鸟,围绕血鹦鹉飞翔,有燕子的剪尾,有蜜蜂的毒针,半边的翅是蝙蝠,半边的翅是兀鹰,半边的羽毛是孔雀,半边的羽毛是凤凰——” 王风的语声仍是虚虚幻幻。 除了血奴,所有人都听呆了。 他们的眼神已渐迷蒙,仿佛亦已看到了那幅又美丽又恐怖的魔画。 血殷红,刀青白,燕子的剪尾乌亮,蝙蝠的伞翼漆黑,孔雀羽毛辉煌,凤凰的羽毛如火焰,还有九天十地的十万神魔,他们衣饰的美丽,颜色的妖异,只怕更不是人间所有。 那该是何等美丽、何等恐怖的场面。 王风叹了一口气,接下去:“他们也就是血鹦鹉的奴才。” 常笑脱口道:“血奴?” 王风道:“正是血奴。” 常笑的目光不觉又落在站于那边的血奴的面上,道:“那幅画是你画的?” 血奴摇头道:“我哪来这种本领?” 血奴的目光却转向空白的那面墙壁,喃喃道:“一个外来的客人,约摸在两年之前,他走来这里,告诉我魔王和血鹦鹉的故事,然后又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墙壁之上画下了那幅魔画。” 常笑忽问道:“他可有告诉你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血奴一瞥常笑,露出了一面笑容。 她的笑容温柔如春风,美丽如春花,又像春水般变幻。可是那瞳孔深处,却冷如春冰。 常笑怔住在那里。他实在不明白血奴在笑什么。 血奴笑着道:“他说我又可爱,又可怕,虽然连碰都没有让他碰,却已能给他前所未有过的满足,简直就是一个魔女,来自奇浓嘉嘉普的魔女。” 常笑并不怀疑血奴的话,因为好像这样的话,他已从安子豪的口中听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