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年纪小,见识也不多,却已看出常笑亦是个官,比安子豪更大的官,无论常笑做什么,她都只能一旁看着,甚至连看最好也不看,远远地躲避开去。 她当然没有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走过花径。 花寒依稀梦,蝉语诉秋心。 一路上就只有花香,只有虫声,莫说歌声无影,连酒气都没有。 这并不像往日的鹦鹉楼,更不像是个妓院。 现在这时间正是妓院的黄金时间,但除了他们一行十人,除了开门的红衣小姑娘,没有其他人走动。 左右的楼房都有灯光,窗纸上亦有人影。 沉默的人影,仿佛在偷窥着这些不寻常的来客。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们莫非已听到风声,先躲了起来? 常笑走着忽然道:“这妓院的生意似乎并不好。” 安子豪立刻摇头道:“只是今夜不好。” 常笑道:“我要来这妓院搜查一事已传了开去?”
安子豪道:“这里的地方虽小,人可不少,嘴巴很多。” 常笑道:“聪明人也很多。” 安子豪道:“事情发生在平安老店、鹦鹉楼两个地方,大人既去了平安老店,他们并不难想到接着必会来鹦鹉楼。” 常笑忽笑道:“昨夜出现的僵尸,是不是也是一个原因?” 安子豪勉强一笑,道:“我看就是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已打了两个寒噤。 夜色已很浓,这时候僵尸已出动。 常笑盯着安子豪道:“你的胆子并不大。” 安子豪苦笑道:“本来就不大。” 常笑道:“你真的相信有僵尸这样的东西存在?” 安子豪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个手下毫无疑问是给活生生吓死的。” 常笑道:“并不一定僵尸才可吓死人。”他一声冷笑,又道,“你那个手下,一个人私自转回,绝不会没有原因。” 安子豪道:“也许他有所发现。” 常笑冷笑道:“为什么你不说他看中了铁恨口衔的辟毒珠?” 安子豪没有作声。 常笑接道:“你还有的那个手下不是说过他们撬开棺材之际,看到铁恨面目如生,并不像死了七八天的人,王风告诉他们那完全因为铁恨口里衔的辟毒珠,才能够保持尸体不变。” 安子豪点头。 常笑道:“那样的一颗珠子,你可知什么价值?” 安子豪道:“价值连城。” 常笑道:“是不是足以引人犯罪?” 安子豪微喟道:“我那个手下为人的确有些贪心。” 常笑道:“一个人做贼不免心虚,如果胆子本来就已不很大,不要说僵尸,一个人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已足以将他吓死。” 安子豪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棺材里卧着的是铁恨,铁恨已经死了七八天,已钉在棺材里七八天。” 即使是活人,给钉在棺材里七八天,不闷死也饿死了。 死人是不是还能复活? 这就是问谁,谁也会摇头。 但古老相传,死人是有可能变成僵尸。 这传说是否真实,却没有人敢肯定。 世间本就有很多令人无法相信,但又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件事常笑是不是就可以解释? 常笑没有解释,冷笑道:“谁知道铁恨那七八天是否一直都钉在棺材里?” 安子豪道:“最低限度还有个人知道。” 常笑道:“你是说王风?” 安子豪道:“他一定知道,问题只是他肯不肯说老实话。” 常笑道:“在我的面前,没有人敢不说老实话。” 这是不是太夸口?太自信? 他补充道:“据我知道,在他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没有人想走那条路。” 那一条也就是死路。 安子豪又不作声。 对于常笑的话,他不愿置议,也不敢置议。 常笑接问道:“他是不是还在鹦鹉楼?” 安子豪道:“今早,我找他问话的时候还在。” 王风现在并不在。 鹦鹉楼中就只有一个血奴。 五丈宽的墙壁散发着白粉的气味,聚会在奇浓嘉嘉普的十万妖魔,妖魔膜拜的魔王,十万把魔刀下的十万滴魔血,魔血化成的鹦鹉,还有血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