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京里待下去,越久越好,可是你要是打算凭本事找前途,我倒希望你能尽快离京,把你这一身少有的本事,用到别处去。”李燕月道:“这草民就不懂了,难道只要沾个官的所在,就没一个正直人能待的?”铁王道:“这话我本不该说月是对你,我不愿意隐瞒,小衙门,起不了什么作用,正直尽管正直,可是谁又真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大衙门,除非你能改变自己,随波逐流,否则你绝待不久。”“难道王公大臣都是既聋又痴?”铁王道:“我刚才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这么说,王爷要不是因为有蒙古精锐铁骑,也得跟在别人身后学样了?”铁王浓眉一耸,道:“你的眼光不该那么差。”李燕月笑笑道:“这就是了,王爷的眼光,应该远胜草民。”铁王微~怔。李燕月再度抱拳躬身:“告辞。”转身往外行去。铁王一定神,大步跟出。铁王亲自送客,做护卫的理应跟随。四个猛护卫没一个不知道,铁王亲自送客,这情形,自有这座神力鹰王府以来,绝无仅有,当然,除非是老佛爷跟皇上驾临。一路沉默,直到了大门口,铁王才道:“我一路上在琢磨你那句话——”李燕月截口道:“王爷对自己的眼光,应该有十成自信,告辞。”抱拳躬身,转身行去。铁王没动,也没再说话,站在大门那高高的石阶上,一直望着李燕月那颀长的身影不见。口口口李燕月一路往外城走脑海里不断盘旋着神力鹰王的那番话,铁鹰王刚直、豪迈,还有一份洒脱,不愧是宦海江湖人,当世奇英豪,自己何幸,南抵京,就碰上了这位威震天下,名扬四海的人物?就这么想着,他走出了“正阳门”。刚出“正阳门,一个低低话声传了过来.“李爷!”李燕月循声一看,不由一怔,那人站在街道屋檐下,赫然是“洪门天地会”驻京外十旗,第九旗的那位赵风。他停了步,赵风颇为窘迫的走了出来,不自然的向李燕月哈个腰,强笑叫道:“李爷。”李燕月淡笑道:“客栈门口有人,不想‘正阳门’外也有人,到哪儿都盯着我,贵旗真是太周到了。”赵风强笑道:“李爷,到这儿来等你,有一半有我的意思,我怕您出不来了。”“兄弟,对你这份关怀,我感激,那么另一半呢?”赵风垂下了目光,似乎不敢看李燕月:“我们九爷想见见你。”“呢——在哪儿?”赵风道:“您请跟我来。”他要走。李燕月一把拉住了他:“我非得去见他不可吗?”赵风回转身来,一脸的愁苦:“李爷,请您相信,我是不得已。”对这个长得清秀,机警干练的小伙子,刚见面的时候有份好感,现在也有一份不忍。李燕月道:“好吧,烦请带路。”
赵风如释重负,感激的看了李燕月一眼;“谢谢您!”他转身带路,带着李燕月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靠左有一家小茶馆,直进茶馆往后走,一条窄走道,左边有扇门,垂着棉布帘、他停在门外,一整脸色,恭谨发话:“禀九爷,客人到。”里头传出了低沉的一声:“请!’赵风抬手掀起了棉布帘,向着李燕月欠身道:“李爷请!”棉布帘往起一掀,李燕月就看见了,屋里三个人,一个是那位见过的九爷,两个精壮汉子。那位九爷坐着,两个精壮汉子就站在身后。李燕月迈步跨了进去,赵风跟进来,就站在门边。那位九爷缓缓站了起来,脸上没表情,抬手道:“坐。”连个“请”字都没有,不知道是自己人无需客气,把个“请’字省了还是什么。屋里一张长茶几,九爷坐在几后,他让的那个座,就是长几一端,他的左首。李燕月道:“不坐了,九爷有什么教言请说吧!”那位九爷两眼飞闪寒芒,道:“也好,好在自己人用不着客气,那我就直说了,李爷是怎么从内城出来的?”“九爷是不是可以说明白点儿?”那位九爷道:“任何人都知道,得罪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