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已肯化干戈为玉帛?”段十二突然冲出去,厉声道:“你还得再问问我这柄刀。”一个白衣人慢慢地从墨白身后走出来,道:“我来问。”段十二道:“你也是用刀的?”这白衣人道:“正是。”他的手一分,果然从短杖中抽出了一柄刀。段十二这才看出,他们手里的短杖,有宽有窄,有圆有扁,里面藏的兵器显然都不同。别人用的若是剑,他们就用剑来对付;别人用的若是刀,他们就也用刀。段十二冷笑道:“好,你先看这一刀。”他身形未转,雁翎刀已带着劲风,急削这白衣人的左肩。白衣人居然也不避不闪,掌中刀也同样以一招“立劈华山”,急削段十二的左肩。但段十二的武功,却显然不是童扬所能比得上的,他招式明明已用老,突然悬崖勒马,转身错步,刀锋反转,由八方藏刀式,突然变为倒打金钟,刀光如匹练般反撩白衣人的胸肋。谁知白衣人竟也悬崖勒马,由八方藏刀式,变为倒打金钟。
他出手虽慢了半招,但段十二若不变招,纵然能将对方立毙刀下,自己也万万避不开对方的这一刀。白衣人不要命,他却还是要命的。他一刀削出时,已先防到了这一着,突然清啸一声,振臂而起,凌空翻身,挥刀急刺白衣人的左颈。他这一招以上凌下,占尽先机,白衣人全身都似已在他刀风笼罩下,非但无法变招,连闪避都无法闪避。可怕的是,他根本也不想闪避。段十二一刀砍在他左颈上时,他的刀也已刺入了段十二的小腹。三尺长的刀锋,竟全都刺了进去,只剩下一截刀柄。段十二狂吼一声,整个人竟像是旗花火箭似的,直蹿上两丈。鲜血雨点般落下来,一点点全都落在这白衣人身上。他的一身白衣突然间已被染红,但脸上却还是冷冰冰的全无表情,直等段十二人从半空中跌下来,他才倒下去。对他来说,死,就像是回家一样,根本就不是件值得畏惧的事。童铜山脸色已变了,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这算是什么武功?”墨白淡淡道:“这本就不能算什么武功。”童铜山怒道:“这算什么?”墨白道:“这只能算一点教训。”童铜山道:“教训?”墨白道:“这教训告诉我们,你若一定要杀别人,别人也同样能杀你。”辛四突然冷笑道:“只怕未必。”他还是用小指钩着剑上的丝带,慢慢地走了出来,剑鞘拖在冰雪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可是他惨白的脸上,却似已有了光彩,眼睛里也在发着光,冷冷道:“我若要杀你时,你就休想能杀得了我。”一个白衣人淡淡道:“只怕未必。”四个字说完,他的人已到了辛四面前,身手显然比刚才两人快得多。辛四道:“未必?”白衣人道:“无论多辛辣狠毒的剑法,都有人可破的。”辛四道:“杀人的剑法,就无人能破。”白衣人道:“有一种人。”辛四道:“哪种人?”白衣人道:“不怕死的人。”辛四道:“你就是不怕死的人?”白衣人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辛四冷笑道:“你活着就是为了要准备死的?”白衣人道:“是的。”辛四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成全了你。”他的剑突然出鞘,眨眼间已刺出七剑,剑风如破竹,剑光如闪电,只见满天剑影如花雨,令人根本就无法分辨他的出手方位。白衣人也根本就不想分辨,也不想闪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根本早已准备要死的,对方的剑无论从什么地方刺过来,他根本就不在乎。辛四七剑刺出,这白衣人竟连动都没有动,辛四的剑一发即收,七剑都被逼成了虚招,突然一滑步,已到了白衣人旁边。他已算准了这部位正是白衣人的死角,没有人能在死角中出手。他要杀这个人时,绝不给一点机会让这个人杀他。这一招刺出,虚招已变成实招,剑光闪电般刺向白衣人的背脊。只听“哧”的一声,剑锋已入肉。他甚至可